荊雨疑道:“天底下哪有這樣好的事情!”
金云子叫屈道:“這哪里有假?小僧雖是今釋,卻也不得不承認,這一群因循守舊的古釋對底下的信眾還是不錯的,畢竟信眾過得越好,信仰便愈發虔誠,產生的香火愿力便越純凈……”
“反倒若多行虐待之事,使其食不能果腹、夜不能安寢,長久之下,必生怨懟,哪里會真心信奉?所收取的香火愿力便駁雜不純,不堪一用了。”
“古法釋修如何利用香火愿力修行,你可知曉?”荊雨又問道。
“他們自有相應秘法煉化愿力,轉化為功行修為。”
金云子言道:“且對于古法釋修來說,香火愿力還能夠輔助瓶頸突破,他們稱之為‘灌頂’,因而境界攀升要比道門的筑基金丹法迅猛不少,修行速度已經不下于魔道的某些急功近利的速成功法了。”
“不過香火愿力這一體系也有不小弊端,一是需要源源不斷的愿力提供,否則便如同道門的修士到了靈機貧瘠之地一般,修為境界原地踏步,不得寸進……甚至境界倒退都有可能。”
“二是世間智慧生靈有限,能產出的香火愿力只有這么多,難免分潤不均,老人不挪窩,新人難出頭,古法釋修里練氣的小沙彌,若得不到筑基法師或金丹上師的賞識,手底下沒有信眾,修為便被定死在那里,倒不如同我等一般轉修道門傳下的筑基金丹道。”
荊雨摸了摸下巴,忽地問道:“你說你出身【孽海金蓮寺】,是寺中住持弟子?”
“正是!”金云子只當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眼巴巴望著荊雨:“大人可與家師有些交情?”
荊雨道:“那【金蓮法師】是何修為?”
“同大人一般無二,也是筑基中期!但瞧著卻無大人這般根基扎實,畢竟是小門小戶的出身……”金云子不聲不響拍了個馬屁,諂媚笑道。
“你那寺院在哪?給我指路!”
“是,是……”
荊雨不再與這金云子廢話,捏著這胖和尚的領子,如同提著一只小雞仔一般,裹著遁光便一路向西南方遁去。
過了大概半個時辰,這才遠遠望見一處海島,這海島看面積要比之前土人所在的小島大上數倍,島上人煙不多,南側的地勢平坦的地方種著些荊雨不認識的靈果,十來個練氣一二層的光頭小沙彌正在一旁看護著,但大多興致缺缺,百無聊賴的模樣,顯然也是不太上心。
而北側地勢略高的群山上立著一座金碧輝煌的寺廟,這寺廟的大門橫梁上裝點著不少金蓮裝飾,荊雨隱藏氣息繞著這寺廟轉了一圈兒,發覺竟連寺廟的墻壁也都涂了一層金箔,不知這寺院的修士究竟有多喜歡金色。
金云子的一面之詞不可盡信,荊雨干脆使了個法訣,將這僧人禁錮在海島地底,自己一個人運起苦渡玄光,收斂氣息潛入了寺中。
方一入寺,他便感覺到了寺院正中的大殿里有兩道筑基修士的氣息,確認無誤后,沒有驚動大殿外的警戒法陣,而是找了個墻根,以玄鏡神通探入其中,窺探起殿內情景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