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宋義歸猛地抬頭,宋見虛并未當即給宋乾判罪,只是先將他押到牢中,此舉頗有些輕拿輕放的意思,與他原本的預期大為不同,此時也不由急了。
“好了!”宋見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如今還有貴客登門,如此鬧鬧嚷嚷、丟人現眼,成什么樣子?還不趕緊下去!”
宋義歸以及身后一眾嫡脈的練氣族老這才發現宋驚鴻身旁跟了個相貌堂堂的灰袍青年,竟然有了筑基后期的修為,心中不由犯了些嘀咕,押著宋乾,一眾人浩浩蕩蕩出了正殿。
唯留下了宋見虛、孫白猿、宋驚鴻三人并沒有離開的意思,顯然還有些話要說。
荊雨剛想要就這般告辭,前腳剛準備踏出門檻,宋見虛便叫住了他:“葉小友請留步。”
無奈之下只得停步,乖乖站在了宋驚鴻的下首位置。
如今整個大殿中只剩下四人,宋見虛隨手布下一道隔音法術,這才發作道:
“孫白猿,你搞什么東西!”
“宋乾雖是族庫管事,可偷拿凝晶丹這樣的事情哪里能瞞得過你的靈識?”
“支脈修士中除了宋羽則一人有那么些微結丹的指望,其余人等均是不堪造就的,你這也不明白?”
“家中結丹靈資的庫存本就不多了,后面還要緊著幾位金丹種子來用,哪里是這般耗用的!”
孫白猿一位堂堂的金丹修士,如今卻面容苦澀,頗有些委屈道:
“太岳父,并非白猿有意縱容,只是宋正甫雖為支脈修士,畢竟還是姓宋……”
“我一個外姓真人掌家,嫡脈支脈的修士本就心懷不忿,再沾染此事,就不止是打壓支脈,而是打壓宋家修士了!”
宋見虛罵道:“你一個金丹真人,何須與這群練氣筑基掰扯,若有人不服,懲戒一批也就是了,還能造你的反不成!”
荊雨在旁看似發愣,實則聽得仔細,聞言卻不由腹誹:
“是了,宋真人嘴上是這般說的,可心中未必是這般想,宋家一群練氣族老能夠在宋見虛一回來便跪在大殿,明著是問罪支脈修士,可何嘗不是在暗處給孫白猿上一上眼藥?指著宋真人一并將這位外姓真人給懲戒一番。”
“可見宋真人平日里對這些嫡脈修士何等寵愛。”
“否則方才便不是教孫白猿懲戒一批,而是打殺一批了!”
“若非宋真人心中早有偏袒,孫白猿怎么說也是一位金丹修士,哪里還會治家治得這般束手束腳。”
“筑基練氣的確造不了金丹真人的反,可若只是陽奉陰違,暗地里使絆子,那又怎么說?”
“如今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更別提殺人了……換了哪一位來都不好擺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