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定然沒有,怎么說?”荊雨心中一動。
“感覺你倆挺聊得來,頗有傾蓋如故之感。”宋青崖沉吟道。
“畢竟都是有望結丹的人物,多結交一番總沒什么錯處。”
豈知宋青崖搖了搖頭:“姑爺爺,你可錯了,這圓寂法師論及資質,可是遠不如你。”
“哦?”
“他今年一百二十歲,筑基后期還未圓滿,這境界修為放在走筑基金丹道的今釋里,算是天驕之輩了,可放在能夠灌頂修為、進步神速的古釋里便沒那么出挑,畢竟修習香火愿力法門的古釋筑基壽元也才兩百年而已。”
“一百二十歲?”
荊雨一愣,與自己正好同歲?
他瞇起了眼睛,仔細思忖道:“天底下哪有這么巧的事情……”
“難不成是仙選殿的?”
可他又想到,當初自己其實是晚了整整五百年才下界仙選的,若圓寂是與他同一批其它仙選殿的仙選者,那現如今應當與陸英招同歲。
當然,其它的仙選殿如同長生殿一般每百年陸續投放仙選者下界,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被這么一耽擱,兩人也沒了繼續閑逛地攤的興致,干脆回到了宋家所開的客棧,打坐修行去了。
只是荊雨剛一回房間,卻見一只通訊所用的靈紙鶴自窗外飛了進來,他一把抓住那靈紙鶴,攤開信紙,若有所思。
“有意思,竟然是張家嫡系張庚時送予我的邀請函。”
荊雨一樂:“這張庚時莫非是準備策反我這個宋家贅婿不成?”
紅塵海金丹真人不準向各大世家仙族的筑基嫡系出手,此地又是萬佛寺的地盤,總不能是鴻門宴吧?
思考了一下,荊雨還是決定去看一眼,他也挺好奇此前還是一副劍拔弩張態度的張庚時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么藥。
隨即出門前跟宋青崖打了個招呼,宋青崖似乎也不怎么在乎荊雨去赴敵對家族的宴請,只是送了一道玉符過去,叮囑荊雨若是遇到危險可以捏碎玉符,自己也好帶著幫手去撈人。
宴請的地點在萬佛島外圍的一處酒樓內,荊雨循著地圖很快找到了地方,踏入酒樓,一眼便看見通向二樓的樓梯口站著兩名背著法劍的張家修士,顯然是將這一處的二樓包廂包了下來。
“葉前輩,我家公子已在樓上恭候多時了。”左側那名練氣修士客氣道。
荊雨點了點頭,也不怎么搭理此人,徑直上了二樓,卻見整個二樓的桌椅已經被清理干凈,只留下中心的一處大圓桌,攥著兩枚山核桃的張庚時坐在內邊一側,身后兩名抱著黑白法劍的侍女仍然一言不發,宛若兩個木頭人在那里杵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