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替死鬼】原本因丟了手中的腦袋,急得抓耳撓腮,繞著那一團灰燼團團轉圈兒,陡見了宋青崖現身,興奮地手舞足蹈。
宋青崖瞥了一眼這【替死鬼】,掐了個劍訣,用手中那根“燒火棍”捅了一下這鬼物的胸口,下一刻,【替死鬼】的身后顯現出一道幽深裂縫,將它一下子吸了進去。
隨后宋青崖掐了個法訣,雙眼微闔,低聲念念有詞,不多時,自虛空中又落下一只瘦骨嶙峋、尖嘴猴腮的黑皮小鬼。
這小鬼的嘴中銜著一枚金光閃閃的鑰匙,落到地上,神色惶恐,對著宋青崖恭恭敬敬作了揖,隨后將口中鑰匙拿在手中,往大殿身處的墻根處輕輕一插……
大殿的墻根處傳來微不可察的低沉聲響,一處密道緩緩顯現在宋青崖眼前,這密道似乎毫無靈氣波動,反倒是更像凡俗界的機關,也難怪竟然無人察覺。
宋青崖走入密道之中,這入口便緩緩合攏,再也不見一絲端倪。
他沒有理會合攏的入口,緩步行進,經過了一段長長的甬道,終于來到了一處燭光幽暗的寬闊地宮之中。
這地宮四面立柱,地面上隨意散落著各種殘破不堪的法器碎片,甚至有不少仍然靈性充足的木皮鐵片,前身只怕是法寶一級的物件。
宋青崖看都不看這些破爛一眼,抬眼看了看地宮身處的高臺,此時的高臺處嵌著一張由白骨所筑的王座,看著鬼氣森森。
王座之上則坐著一人,一襲橘紅色法袍,身形高大英挺,看骨架應是男子,此人低著頭顱,披散著的長發將他的臉龐遮得嚴嚴實實,裸露在外的手背卻是不正常的青灰色,只那般垂在王座把手上。
而在高臺下的臺階,卻斜躺著一男一女兩具尸體。
那女子尸體被攔腰斬斷,身側放著一柄靈光黯淡的法劍,也早已斷作了兩截。
男子則是個面目奇丑無比的中年漢子,七孔流血,如今血液干涸,早已變作深黑色,顯然是被震碎了臟腑而死的。
宋青崖看了這兩名尸體,輕輕嘆了口氣:“張寧,宋忘山……”
隨手將這兩具金丹遺蛻收了起來,這位僅有筑基中期的年輕劍修抬頭看向那垂頭坐在王座上的青皮男子,眼中閃過感懷之色。
似乎察覺到了生人的氣息,王座上的男子抬起了頭,他的臉龐俊秀,五官柔和,怎么看都應是一位翩翩公子,可面色卻是不正常的青灰色,尤其雙眼,竟然沒有瞳孔,只有眼白。
轟!
這青皮男子死死盯著宋青崖,忽地仰天長嘯,一股遠超金丹境的龐大靈壓逸散而出,隨后這男子從王座上站起身來,猛地向宋青崖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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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雨架著灰色遁光劃過天際,其身后跟隨著數道色彩不一的遁光,正是王蟹青及其一眾下屬。
實際上以荊雨如今的遁速,莫說是王蟹青,便是以遁速見長的風、雷兩系的筑基后期修士,全力飛遁之下,也追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