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敵陣法!”
王負甲面色大變,他定睛看去,天穹懸頂之處不知何時竟端坐著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一身金丹圓滿的修為如淵如海,不是宋見虛又是誰?
此時的宋見虛正在主持陣法,與王負甲目光相觸,不由微微笑道:
“王道友,別來無恙啊?”
“錚……”
一道音律之刃掃來,身后的金丹黑虎與那古釋也各自施展術法神通,一股腦打了過來,令王負甲堂堂一位金丹后期大真人身形狼狽,左支右絀起來。
“好你個宋見虛,早早埋伏在此處,就是為了蹲我呢!”
王負甲心中暗暗叫苦,早年他與張青芒二人作餌伏殺宋見虛,想不到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天道循環之下,竟然沒過幾年便吃了報應。
“噗……”
王負甲一個分神,被黑虎上師的銅缽擲中了后心,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一時間法力滯澀不暢,手中的神通都是一頓,心下有些絕望:“難不成我今日命喪于此……”
“今日多謝兩位道友襄助,為我宋家除去一位大敵。”主持陣法的宋見虛神色欣喜,可下一刻卻忽地眉頭一皺,面色變了變。
一道青色劍芒由遠及近,氣機牢牢鎖定宋見虛,隨著距離拉近,宋見虛瞳孔一縮,只見一名白色發絲飄舞、干癟枯瘦的老嫗雙手握著青色法劍,已然不能算是刺擊,而是帶著一身的龐然劍意,直直“撞”了上來!
“這瘋婆娘!”宋見虛嚇了一大跳,他在金丹后期修士中的戰力本就稀松平常,哪里敢與張青芒這樣的同階劍修硬碰硬,連忙躲閃。
只是這樣一來,覆蓋星沙群島的這一道困敵陣法無人主持,立時便有了破綻,王負甲見狀大喜,連忙提起一口法力,強壓住體內傷勢,接連犧牲了數種珍稀蠱蟲,這才逃出了陣法。
“多謝張道友救命之恩!”王負甲松了口氣,拱手道。
張青芒冷哼了一聲:“竟這般冒失……欠了老身的命,往后可是要還的。”
她森然的目光掃過抱持古琴的宮徵羽、騎乘黑虎的黑虎上師、以及神色枯敗,壽元無多的宋見虛,又瞥了一眼那若隱若現的青銅巨門,淡淡道:
“給秘境中的張、王兩家族人發消息,讓他們撤出來罷。”
王負甲有些不甘心地祭出數百只靈蟲,拿著定古秘境令牌,渡入法力,開啟了青銅門,送這些靈蟲進了秘境,隨即低聲道:“貴族張寧真人與我族古兒的遺蛻……”
“此事容后計較。”
宋見虛上下打量了一番張青芒與王負甲二人,面色也有些不甘,與宮徵羽合黑虎上師傳音道:“兩位道友可有把握留下這兩人?”
“想多了。”
黑虎上師沒好氣道:“張青芒可是金丹后期劍修,誰來拖住這個瘋婆子?是你這個剩了不到二十年陽壽的卦師,還是宮道友這個琴師?”
“總不能是我這個失了信眾的香火,境界差點跌落到金丹中期的古釋吧?”
宮徵羽抿嘴道:“可惜了,張青芒來得太快,錯過了襲殺王負甲的寶貴時機,今日應當是沒機會了。”
“罷了,本就是閑落一子,主要還是為了接應青崖和宇樓……”宋見虛沉聲道,轉頭看向荊雨,卻不見宋青崖身影,心中驀地一跳,高明的占卜技藝瞬間有所警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