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雨出了宋家祠堂,見孫白猿一人守在門前,心中奇怪:
“白猿真人,驚鴻何在?”
孫白猿抬眼看了看他,緩緩道:“我讓驚鴻回去閉關了,她如今正到了關鍵時期,不能荒廢了功課,哪里能讓族中的事情絆住了手腳。”
“真人在里面如何了?”
荊雨低聲道:“真人想一個人靜一靜,誰都不準打擾。”
孫白猿點了點頭,微微闔目,卻忽地皺起了眉頭,嘆了口氣:
“真是里外不是人。”
荊雨正有些奇怪,孫白猿則已經抓著他飛出了院子,他定睛向下望去,卻見宋家的一眾嫡脈修士正跪在祠堂外的圍墻處哭天搶地,這群嫡脈修士俱是宋青崖那一支的,各個身披麻衣,頭束白巾,一副喪葬的行頭,只怕是要來討個說法的。
“聒噪!一個個堵在這里成什么樣子!”
孫白猿一道金丹法力拂袖打去,頓時將跪在原地的一眾嫡脈修士打得東倒西歪,不少修為不濟的低階修士被彈飛數丈之遠,摔得青一塊兒紫一塊兒。
孫白猿怒聲道:“都滾回自家!莫要在這里丟人現眼了!”
孫白猿雖然常年代替宋見虛掌家,可鑒于身份尷尬,向來采用的都是懷柔之策,人后族中修士大多對這位金丹真人并不懼怕。
如今還是頭一回見孫白猿這般發怒,用出了這等激烈的手段,一時間都呆愣在原地,連哭聲都漸止了。
“還敢停留?非要我殺人立威不成!”
眼見著這位白猿真人便要動了真火,宋家一眾嫡脈修士這才如夢方醒,攙著幾名受傷的族人快步離開,竟半點也沒有賴在此處的意思了。
荊雨偷眼望了望孫白猿,剛想開口說幾句,卻被孫白猿擺了擺手止住了:“你與青崖同入定古秘境,青崖卻折在其中,嫡脈修士難免會遷怒于你,我將他們趕了去,也是不想令你受影響。”
“多謝白猿真人解圍。”
孫白猿似乎想到了什么往事,神色變得有些飄渺難明,沉沉道:“應當的事情……如今族中正指著你與驚鴻結丹,這群不成器的東西!”
拜別了孫白猿,荊雨獨自到了宋家的藏書閣,徑直來到了四樓的位置,拿出青銅鑰匙,按在了那封禁的陣法之上。
果然一陣漣漪散去,陣法應聲而開,荊雨走上樓梯,望了望四樓之內,映入眼簾的是一處略顯逼仄的空間,此處已經是藏書閣頂層位置,論面積遠不如前三層廣闊,連書架都只有孤零零地兩座,架子上也只擺了寥寥十幾枚玉簡。
荊雨拿起了一枚玉簡探入神念,發覺這玉簡中并無額外的封鎖禁制,竟全無設防,心道:
“宋真人說是只賜我一道法力凝丹的秘術,實際上卻是將宋家至高的功法秘藏一并開放給我了……”
他漫步走在兩排書架之間,拿起這幾枚玉簡依次觀看,很快便將其中的內容熟記了下來。
“【天籌卜劍經·金丹篇】,要金丹法力才能習練?先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