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寂捏著一串念珠,走到譚令海尸體近前,許是慈悲心腸、許是兔死狐悲……他面色悲戚,口中不住誦念著超度的經文,咬牙想道:
“怎得沒有一雷將你這傻狍子劈死……”
宇文寶戈壓下了傷勢,走到了譚令海尸體前,神念上下掃視,有些可惜地嘆了口氣:“死的不能再死了……不過終歸是探索出了一點規則,也算是死得其所。”
隨即將譚令海尸體上的儲物袋抓了下來,據為己有,對荊雨二人言道:“我們走!”
“玄鏡……”
圓寂眼巴巴望著荊雨,只見荊雨嘆了口氣,將譚令山的尸體收了起來,低聲道:
“先跟上罷……”
三人隨意選了下一座浮空島,順著云氣橋梁走了過去,待到三人再一次踩上浮空島的土地時,身后的那云氣橋梁竟然隨之消失了。
“竟然沒有回頭路……”宇文寶戈只是驚訝了一瞬,神色便恢復如常:“嘿,這位云頂天君耗費這般機巧,無非是要挑一個合適的傳人,也不知那傳承與我宇文家的核心家傳相比孰優孰劣?”
聽宇文寶戈的口氣,儼然已將此地的傳承寶物視作了囊中之物。
第二座浮空島的布設與第一座可以說是差相仿佛,中間都有一座玉臺,只是這一座玉臺的邊緣卻刻著一個【智】字,在玉臺上方懸浮著一枚白色棋子。
宇文寶戈看了看圓寂,示意他上前執棋。
“賊廝鳥,傻狍子……”
心里將宇文寶戈上下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圓寂面上卻顯現出笑容,上前將那白色棋子執在手中。
玉臺“轟隆隆”下陷,自凹陷處升起一張桌案,那桌案上擺著一只黃銅丹爐,一只燃燒著線香的香爐,還有一只竹筐,里面裝著一些靈藥靈草。
那淡漠的聲音再次響起:“智關考驗,煉制【筑基丹】,成丹兩枚以上,至少有一枚正品方為合格,限時一個時辰。”
“什么?”
荊雨心中一急:“糟了,沒聽說過圓寂師傅身負煉丹技藝啊?筑基丹雖然只是筑基丹師便能煉制的丹藥,可若是從未接觸過丹道手段,哪怕是元嬰修士也煉不出來的!”
“不知這【智】關能否遠程指導?算不算作弊?”
正當荊雨琢磨著該如何幫助圓寂煉丹時,圓寂卻好似松了口氣,喃喃道:“倒也用不著一個時辰……”
荊雨望向那燃燒著的線香,這線香與凡俗的線香大不相同,燒得極慢,他目測估計,以如今的燃燒速度,若是燃盡,果真差不多就是一個時辰左右。
隨后只見圓寂將那竹筐中的靈藥挑挑揀揀,另一只手拍開了丹爐頂蓋,往那丹爐下吹了一口金丹靈火,竟然就這般有條不紊依次送入靈藥,絲毫不怯場地煉起了丹藥。
“嗯?”
荊雨瞪大了眼睛,他只覺得圓寂手法極為純熟,無論是操控丹火、還是提煉藥性,都仿佛刻入了身體,形成了肌肉記憶一般,一爐筑基丹讓這和尚煉得行云流水,絲毫不顯滯澀,顯然不是第一次煉制丹藥的模樣。
“不,簡直就是丹中圣手……”
荊雨呆呆想到:“圓寂師傅這一手丹道技藝,怎得好似完全不下于我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