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雨一腳將親衛甩開,他還不至于和一坨神魂之力計較,望著漫山遍野的敵軍,抬劍指向帥旗所在:“眾將士聽令,隨我來!”
于是一馬當先,持劍大踏步向敵軍帥旗方向沖去……
“大王,突圍應該往南才是!您怎么往北去了?”親衛驚惶的聲音自身后響起,但這聲音已經越來越遠、漸漸不可聽聞了。
荊雨拿著佩劍,跳入敵陣,一番砍瓜切菜,瞬間砍翻了數名敵軍,而敵軍的長槍刺在荊雨的甲衣之上,卻令其絲毫無損,他心中暗忖道:“果然,云頂天君構建的幻境只能誘導我自殺,實際上這些神魂之力根本沒辦法對我造成任何傷害!”
荊雨所率領的殘兵敗將盡皆愣愣地看著自家大王闖入敵陣大殺四方,那親衛則神色扭曲地盯著大發神威的荊雨,咬牙切齒。
正當荊雨打算一鼓作氣陣斬敵帥之時,他忽覺身周幻象再變,手中的長劍、身上的甲衣、身周的敵軍盡皆消失不見。
待到周圍環境固化,自己這一次半跪在地上,眼前一名身著宦官服飾的男人展開一道令旨,嘰里咕嚕不知念著什么。
又是一道記憶遁入腦海,這一次荊雨成了一世俗王朝在外領兵的太子,傳聞皇都父皇駕崩,皇次子即位,如今卻派了一名令使前來宣讀遺旨,竟要將自己這個太子賜死。
“太子殿下,請罷!”
當啷——
一柄長劍落在荊雨身前,那宦官陰惻惻的聲音響起:“殿下萬金之軀,還是自己動手來得體面。”
荊雨抬眼看了看宦官身后十余名全身著甲、只露出兩只眼睛的刀斧手,緩緩道:“若我不想體面呢?”
宦官笑呵呵道:“那自有人幫殿下體面……”
荊雨猛地跳起,抄起地上的長劍,一劍砍翻了宦官,隨即向那十余名刀斧手沖了過去:“我去你大爺!”
倒在血泊之中的宦官似乎還未死透,扭頭看向荊雨,神色怨毒,冷冷道:“重啟。”
周邊景色再變。
又是一段記憶遁入腦海,這一次荊雨竟成了亡國之君,如今關外異族虎視眈眈,陳兵關口,關內由幾位草莽豪杰組成的民變軍則攻破了皇都,將自己逼到了一處名為【煤山】的所在。
“陛下!民變軍已經徹底占領皇都,咱們……咱們無路可走了!”一名太監跪在地上,顫顫巍巍言道。
荊雨看著眼前黑黢黢的歪脖子樹,樹上如今還掛著一道白綾,扯了扯嘴角:“好家伙,這是連武器都不給我留了?”
“陛下……咱們……”那太監跪在地上,看了看歪脖子樹上掛著的白綾,又眼巴巴盯著荊雨,眼中的含義已經不言而喻。
荊雨也不著急,打定了主意多消耗一番云頂天君的神魂之力,干脆轉身走到了一旁的一座小亭子中,坐在石凳上,輕聲哼起了亡國的曲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