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樓船內
荊雨與圓寂二人相對而坐,面前各自放著一只茶爐,爐內炭火正旺,將爐上茶壺中的茶水燒出“咕嘟咕嘟”的聲音。
荊雨嗅了嗅茶香,頓覺心曠神怡,頗為陶醉道:“好茶,你從哪里弄的?”
這靈茶是圓寂拿出來共享的,他本就是好茶之人,遇上好茶,自要刨根問底一番。
“自家種出來的。”圓寂呵呵笑道:“小僧對靈植之術也頗有研究,這靈茶是我新研究出來的雜交種,玄鏡若是喜歡,我送你一些便是。”
“還有你圓寂大師不精通的技藝嗎?”荊雨嘖嘖稱奇:“這世上還真有通才不成。”
“別提了,在那傻狍子眼皮子底下,我都不敢顯露崢嶸,如今出了云川,總算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
圓寂說罷,身上的氣息忽然節節攀升,自身境界只一瞬間便從金丹初期變成了金丹中期。
“嗯?臨陣突破?”荊雨驚訝道。
“什么臨陣突破?突破有幾年了。”圓寂撇了撇嘴:“只不過平日里都在隱藏修為罷了。”
“古釋修行速度就是快。”荊雨不無羨慕道,他這四十年倒也沒閑著,平日里盡管時常摸魚休閑,可畢竟資質在這擺著,進境也算頗快,但受限于【筑基金丹道】體系本身,加上修習的又不是速成的魔道功法,以至于如今還未曾將金丹初期境界打磨到極限。
當然,尋常金丹修士打磨一個小境界,通常也是一兩百年的事情,荊雨結丹四十余年已經接近金丹初期圓滿,已是極快的速度了。
“古釋修行快,壽命也短啊!”圓寂抱怨道:“古釋金丹五百年壽元,若是與【筑基金丹道】一般每個小境界都要打磨一兩百年,黃花菜都涼了。”
說罷,圓寂氣息一斂,又恢復了金丹初期的靈壓水平,耷拉著眼皮道:
“我瞧著這一批負笈游學的學子,無論根基資質都要勝于前兩批,也不知學成后能回來幾個。”
“只怕一個都回不來。”
荊雨搖了搖頭:“你還真沒看錯,為何這一批學子資質最好?那是因為天南魔域蠢蠢欲動,云川域的各大金丹勢力收到了風聲,這才送出了一批難得的好苗子,是想讓他們來中州域避難的。”
“甚至有幾個金丹世家將族中第一嫡系都送了出來,便是想著若事態有變,云川失陷,好歹在外能留下一絲火種。”
“也算是用心良苦了。”圓寂感慨道。
“走罷,出去看看。”荊雨飲了一口茶,霍然起身:“咱們兩個領隊的,總不好一直都不露面。”
兩人走出了房間,來到了樓船內部最大的艙室,這里是一個大廳模樣的所在,一般留給樓船乘客集會交流所用。
如今這大廳內大概有四十余人,除卻在自己房間修行的苦修士之外,其余的學子幾乎都來到了此處。
遠赴中州負笈游學的學子本就是各自金丹勢力中難得的才俊,盡皆身份不凡,在云川年輕一輩中也都有些名聲,哪怕沒有見過面,也多半聽過對方的名字,自然很快熟稔了起來,這些年輕修士見了荊雨二人出來,盡皆目光一亮,齊齊轉過身來,躬身行禮:
“見過真人,上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