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后期!”荊雨驚訝地看著眼前的銀甲修士:“竟然比我本尊還高一個小境界!”
吳愷之滿意地點了點頭,看著面前這金丹后期的銀甲小將,悠然道:
“不錯,這一次發揮超常,倒是有些意趣。”
“小子,這副畫是因你而成就,便送予你了。”
荊雨一愣:“這畫中人物似乎有金丹后期的戰力,真君就這么送給我了?”
吳愷之懶懶道:“原來又是個俗物……且不說這畫卷其中蘊含的靈力有限,畫中人物雖是金丹后期修為,可最多只能用上兩三次,便失了神妙。”
“這可不是【洛神殿】中整個西岳山勢與殿內陣法相合形成的【洛妃】,畫中之靈足以長期存留,甚至能夠成為鎮派之物……”
“哪怕真是可以長久存在的一道戰力,修為高低重要嗎?”
吳愷之言道:“重要的是這畫中蘊含的意境!懂什么是意境嗎?”
“東海滔滔、永續不絕……畫中卻是一位丹成金紫、道途遠大的絕世天驕,可天驕再如何橫壓當世、光照萬界,求不得長生,最終不過黃土而已,可比得過這東海之濱億萬年不易的景色?這便是一份難得的意境了。”
豈知荊雨微笑道:“滄海猶有桑田時,若晚輩能得長生呢?”
吳愷之神色一愣,繼而哈哈大笑:“好大的口氣!但也是好大的志氣!”
“這畫送你不虧。”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咬牙切齒道:“可莫要學一些貪圖小利之輩,我好心送他們畫作,轉手便賣了換作靈資……真是氣煞我也!”
荊雨心中暗暗道:“這樣一幅可使用兩到三次金丹后期戰力的畫卷,放在任意一座仙城中的大型拍賣會里都是壓軸之物,只怕能賣出天價!可不算是蠅頭小利了!”
于是又問道:“真君,您這畫作萬金難求,難道每一次都是贈予他人不成?”
“自然是送的,談錢不就俗了?”
吳愷之飲了一口酒,悠然道:“本君作畫只是享受作畫的過程,除卻【洛神圖】這等為北岳增添底蘊的畫作,其余畫作于我而言并不重要,我之所以生怒,也不過怒那些俗人不懂欣賞罷了。”
“長生道途并不好走,真君雖天資不凡,可元嬰修士更需靈資續途,晚輩只是有些可惜罷了……”荊雨感慨道。
“凡俗數十年壽元,練氣不過匆匆百年,哪怕筑就仙基,也才三百歲可活罷了。”
吳愷之言道:“本君如今結成元嬰,得享兩千年逍遙,行走太虛、周游天下……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偏生去求那虛無縹緲的化神道途,等真正求到了化神,是否又要再求飛升?人世百態、仙洲風物……統統都舍去不看了,那這道途修了個甚么東西?”
“倒不如縱情飲樂,方顯修士瀟灑本色……”
“都說得了長生便是【大逍遙】,本君不求那世間之【大】,只占著一個【小逍遙】,好過一世蹉跎成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