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北岳法寶?”
有的老修士見識頗廣,已然認出了荊雨的手段:“傳聞這玄鏡道人曾在松風閣游學研修多年,如今看來傳言不虛,他與松風閣當真關系不錯!竟得了這等厲害法寶……”
吳愷之所贈的這幅畫卷中的銀甲小將戰力大致等于丹成中品至上品之間的金丹后期修士,若是齊白勝單獨遇上,威脅并不算大,可如今荊雨本尊還在一旁虎視眈眈,配合這畫中人,便有些棘手了。
二人你來我往斗了一陣,各施手段,荊雨一連使出數十種術法神通,竟然俱是松風閣所學,一時間將觀戰諸修看得眼花繚亂,幾乎以為臺上的這位玄鏡道人是松風閣暗中培養的金紫真傳了!
雖然荊雨在松風五岳不過游學研修了短短五年,但他悟性本就不低,又有【天資聰穎】的命格加持,修習術法神通極快,加上五岳傳承中除了最核心的不傳之秘之外幾乎對他盡數開放,返回玄策門后又有精進,他手上松風閣的傳承手段或許還比不上齊白勝、徐白薇這等天驕,但已不遜色于蕭怨這等尋常金丹弟子了。
待到斗法正酣之時,荊雨見齊白勝身上的氣息已經微微散亂,顯然有些法力不濟,知曉到了一錘定音的時候,雙目瞬間變得幽幽暗暗,兩道銀白色法光自靈目之中噴薄而出,罩在了【五兵車】周圍,齊白勝頓時覺得身周一寒,肉身法軀微微僵硬,附有一股巨大的粘滯之力將他定在當場。
“是松風中岳的【亥子陰靈瞳光】!”有修士驚呼道。
齊白勝卻心中驚疑:“是【亥子陰靈瞳光】不假,但這瞳術哪里有甚么遲滯拘役之能?這等威力,比瞳術大成還要夸張了!”
這瞳術威力自然驚人,蓋因荊雨并非單獨用了【亥子陰靈瞳光】,而是在其中還摻雜了一道【參玄靈光】,只是遮掩得不錯,教人看不出來罷了。
見將齊白勝定住,荊雨自儲物袋中拿出了一支毛筆法器,在空中點了一滴墨水,那墨水迅速飛向【五兵車】,其勢風雷,竟有浩浩蕩蕩的萬鈞意象!
這墨水卻是【一元重水】所化,荊雨在其中混雜了一絲靈墨,瞧著便像是南岳峰的書法傳承。
可雖有遮掩,這威力卻絲毫不曾有半分減弱,如今齊白勝法力消耗甚巨,正是疲敝之時,又被【參玄靈光】定在當場,哪里能抵擋【一元重水】的巨力?兩名刀盾士兵勉強擋在身前,下一刻青銅戰馬嘶鳴,整個【五兵車】竟被一滴小小的墨水整個砸出了擂臺!
“我輸了……”齊白勝灰頭土臉自戰車中爬了出來,感慨道:“齊某心服口服。”
他暗暗感激,心道:“天驕斗法,旁人難免要比較出身道統,此番我與玄鏡比斗,他唯以松風閣傳承應對,我雖敗了,卻并非松風閣道統不如玄策門,而是我齊白勝不如玄鏡道人!”
果然,觀戰諸修盡皆竊竊私語:“玄鏡道人不過在松風閣游學數年,已得五岳傳承精要,旁人皆言中州松風閣有教無類,對散修最是慷慨不過,今日一見,名不虛傳啊……”
“松風閣道統的確有獨到之處,老夫若是年輕個一百歲,說不得也想去松風五岳走一遭了……”
“此戰,勝者,玄鏡道人。”
蕭北岳笑呵呵道:“玄鏡,恭喜了。”
荊雨笑道:“蕭前輩謬贊,是松風道統精妙無方,無論技藝術法盡皆淵深,玄鏡游學數年,不過得了皮毛,已然受益終生了。”
“好好好……”蕭北岳神色欣慰,言道:“休息一番罷。”
待到荊雨再次坐上了石座,過了一會兒,燕歸鸞果然仍不死心,最終權衡之下挑了【兩儀觀】的玄微子斗法,最終遺憾落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