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兵陣……”
荊雨訝然,他前方的大驪鐵騎俱是武者出身,雖然武道修為參差不齊,也并無太多高手,但數十萬人的血氣、煞氣糾纏在一起,竟然將整個驪都籠罩了起來。
他此時的修為剛剛恢復到練氣十層,法力沾染到了這些血煞之氣,竟爾運轉微微不暢。
“我如今雖然還只是練氣修為,但根基扎實,法力綿長……若是尋常拔苗助長的筑基修士在此,這兵煞一沖,只怕更為不堪。”
“法力滯澀,怕是飛都飛不起來了。”荊雨暗暗道:“這陳安平說三十萬大驪鐵騎可敵筑基,倒也并非完全胡吹大氣。”
想到此處,荊雨微微一笑,渾身灰蒙蒙的光芒籠罩,竟然凌空而渡,以迅雷之勢飛向城墻華蓋!
雖然法力被兵煞所壓制,但【苦渡玄光】卻不受影響,這門玄光也能托舉他飛遁!
“這不可能!”
城墻上的陳安平面色大變:“有我大驪三十萬鐵騎在側,此人為何還飛的起來!”
不過幾步的距離,荊雨瞬息而至,他的鼻尖幾乎貼著陳安平的鼻尖,四目相對,場面竟莫名有些滑稽。
“喝!”
滾滾血氣激蕩,陳安平不愧是如今大驪天下第一的止境宗師,反應極快,對著荊雨的胸口便是一記寸拳!
咔嚓——
這一拳打出,巨大的反震之力讓陳安平瞬間吐出一口鮮血,待他舉起右手,發現早已軟趴趴地垂落下來,方才此拳竟讓他的手骨直接震斷了!
大驪皇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忽然大聲道:“太祖救我!”
自皇城深處顯現出一道明黃色遁光,落在了華蓋之下,遁光消弭,來人卻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
“太祖!”趙鑄跪在地上,抱住了那老者的大腿。
“滾開!不中用的東西。”那老者厭煩地甩開趙鑄,目光審視地盯著荊雨看,神色慢慢嚴峻起來:
“閣下……”
“你是兩百年立國于此的大驪太祖,趙驪?”
荊雨同樣在饒有趣味地打量著這個老者,嘖嘖稱奇:“原來兩百年前你得授仙人正法,筑就仙基的傳聞是真的!而且竟然真讓你熬到了兩百年后的靈氣復蘇……”
“不過可惜了。”
荊雨忽然惋惜道:“你十年筑基,根基太淺,如今也不過筑基初期,此生修為只怕難以寸進了。”
“縱使茍延殘喘到了兩百年后的這一次【盛世】,短短十年時間,也絕不可能凝結金丹了!”
大驪太祖趙驪忽然神情激動,喃喃道:“金丹境,你竟然知曉金丹境?”
“你不是上一次盛世蟄伏下來的筑基修士,你是……”
“天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