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大門開啟,一身著銀白色法袍的絕美女子走了進來,對著荊雨襝衽一禮:
“玄鏡道友,一年未見了吧。”
“徐道友這是?”
荊雨上下打量著徐白薇,忽道:“道友一身法光內蘊,修為已至金丹圓滿,想來西岳峰不差結嬰資糧,也該閉關結嬰了罷?”
“就在這幾年了。”
徐白薇微微笑道:“只是方今洞玄天君在外,若真是結了元嬰,反倒不如金丹之身方便走動了……”
“本來這一趟用不著白薇前來,放在往日無非是家師穿梭太虛,一刻半刻的事情,現今倒是麻煩了。”
荊雨笑了笑:“都說洞玄天君已經南下,現今早不在中州域了,棋真君未免太過謹慎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徐白薇輕聲道:“落子布局,比起攻城略地,更重要的是保住現有的地盤,師尊萬金之軀,自然不能立于危墻之下。”
“玄鏡道友與南岳峰的蕭師伯交情甚篤,還是要多勸一勸蕭師伯,這些日子就不要在蓬萊仙洲內四處走動了。”
荊雨點了點頭:“不知棋真君派遣道友前來,有何吩咐?”
徐白薇抿嘴道:“聽聞道友最近幾年或許要去一趟云川域?”
荊雨啞然:“不愧是算無遺策的棋真君,西岳峰的消息當真靈通……”
這銀袍女子自懷中拿出了一枚刻有一株無根蓮花的圓形玉佩,放在了荊雨面前。
“這是?”
卻見徐白薇緩緩道:“玄鏡道友可記得【唐家三魔】?”
“自然記得。”荊雨挑了挑眉:“其中【癡魔】還是死于在下之手。”
“看來道友也知曉這三魔實際上不過是【三毒真君】唐威貪、嗔、癡三念的承載容器了。”
“不錯,我聽幾位大人提起過此事。”荊雨沉吟道:“若是再將貪嗔二魔斬去,唐威甚至有登臨化神之機。”
徐白薇笑道:“不錯,而且道友已斬去了癡魔,實際上已經算是承下了為唐威斬妄正心的大因果,你此行動身云川域,大概率會遇上貪嗔二魔,此為因果,倒未必是三毒真君刻意為之……”
“畢竟斬妄正心是順其自然,若是刻意安排,執著心也是一種妄念。”
荊雨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這就是唐威無法托人斬殺三魔的原因?因為假如他這么做了,反倒是起了執著心,斬妄正心反倒是成了一種奢望?”
“這等佛魔雜糅的詭異功法總有條條框框的限制,否則早就人人都去習練了,豈不是各個都有化神之機了?”徐白薇搖了搖頭:“終究不是正途。”
她將那玉佩推到了荊雨面前:“若是玄鏡道友此行遇到貪魔,可直接斬殺,不必留手。”
“若是遇到了【嗔魔】……切記要先在其面前將這玉佩捏碎。”
“這是什么道理?”荊雨皺了皺眉。
“算是家師數百年前落下的一步閑子,如今也到了收官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