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玄策臉上的皺紋更為深邃:“一切的算計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是虛妄……若是此地沒有英招,剩下的修士哪怕齊心合力,也未必能在區區一個偽化神修士手下留得性命,更遑論真正的化神天君?”
“三娘不必憂心。”荊雨沉吟道:“我不妨與你透個底,雖然練氣境界暫時沒辦法突破化神……但我的煉體境界,應當有把握在五六百年后踏入化神層次。”
“屆時勉強也算是一尊化神戰力,哪怕仙選者中年齡最大的陸道友,彼時也才一千六七百歲,距離兩千年大限還有幾百年的時間。”
“我想那時,玄鏡足以庇護你們化神了。”
“哦?”云玄策眼中閃過一道希望之光,卻隨即黯淡下來:
“五六百年……還是時間太久,變數太多。”
云玄策嘆息道:“況且哪怕那時你可以媲美化神初期修士……一個化神初期戰力,未必可以撼動整個仙洲界現世化神定下的規則。”
“不過終究算是一個保底。”
荊雨安慰道:“車到山前必有路,先做好眼前事再談其他吧。”
————
與云玄策分別后,荊雨隨意挑選了一座刻有水滴圖案的偏殿,進入其中,發現在空蕩蕩的偏殿中正盤膝坐著一位散發著淡淡瑩光、面目有些模糊不清的白須老者。
那老者見有修士進入偏殿,緩緩起身,聲音淡漠:
“來者何人?可是參與試煉?”
面前這老者觀其靈壓差不多在元嬰后期的層次,荊雨摸不清楚他的來路,于是神色謹慎,拱了拱手道:
“晚輩道號玄鏡,見過前輩……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白須老者開口道:“我乃【司馬旬水】,仙朝司馬氏出身,官拜【尚書令】,神鼎七千三百六十二年飛升上界。”
“這具化身乃老夫于上界修成【洞天境】時所凝聚,將修為壓制在了【元嬰后期】,尤擅【水之法則】,你可要小心了。”
荊雨神色一動:“前輩已然飛升上界了?請問上界如今是個什么情況?神鼎仙朝在上界究竟是何等層次的勢力?修為最高者到達了什么境界?”
司馬旬水面無表情:“不知道……老夫這具化身只錄入了斗法方面的知識,等同于一尊戰斗傀儡,對于上界其它情報一概不知。”
“你到底要不要與我斗法切磋?”
荊雨見問不出什么東西來,也只好言道:“那就請司馬前輩多多指點了。”
轟!
下一刻,司馬旬水竟率先出手。
只見這老者袖袍翻卷間,整座偏殿驟然化作汪洋。
無數道水滴自虛空凝結,每一滴都似有萬鈞之力,竟將空間壓出細密裂痕。
“三千弱水。”
老者并指輕劃,漫天水珠忽如流星墜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