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祐帝大手一揮,流水一般的賞賜便流向了秦王府。
“郡主十歲之齡,竟能彈出這樣的曲子。”周老頭子激動不已,“讓臣竟然有種重回沙場之感。”
宋時歡聞言眼眸低垂。
元祐帝是從戰場上殺出來的皇帝,父王如今又掌管兵部,武將們的屬意極為關鍵。
所以她才取巧選了一首破陣曲。
眼見所有武將都對宋時歡贊不絕口,宋裕高興的合不攏嘴,“本王的女兒果然是天降奇才。”
聽著宋裕如此自夸,楚王和齊王都咬碎了后槽牙。
這世上怎會有如此不要臉的人?
“敢問郡主,師從何處?”一名女子緩緩開口,“我醉心琴藝這么多年,第一次聽到如此驚為天人的曲子。”
“師從沈清平。”
師從沈清平!
簡潔明了的話,來回縈繞在大殿內。
“數月之期太短,我僅學到了夫子皮毛之功。”
宋時歡幾乎是把沈清平給捧到天上去了。
人群中的沈明文樂的嘴角都壓不下去,看以后誰敢說他生出來了個混賬羔子。
“沈清平?朕要大賞!”
元祐帝的聲音響起,被點到沈清平立刻出列跪了下來。
“肉粥之事助秦王平反,于精簡奏折上有功,又擅高雅之事,晉為翰林院學士。”
正四品的官職!
沈清平心臟狂跳,呼吸也變得急促。
從此以后,那些自詡高雅之士再也不敢隨意嘲笑他了。
他熬出頭了。
見沈清平升了官,宋裕把杯中美酒一飲而盡,悠哉悠哉的開口:
“那今年拔的頭籌之人......”
“自然是阿歡。”元祐帝想都沒想便開口說道。
宋裕聞言朝著太子聳了聳肩,“你看吧,本王就是有夜觀天象的本事。”
氣的宋翎臉色發黑。
元祐帝讓吳奇把宋時歡的椅子搬到了自己身側,與宋時歡談笑風生,就像是尋常人家的祖孫相處一般。
觥籌交錯之間,宋言崢緩緩離開了席位。
太子妃見狀也緊跟著走出了大殿。
“言崢。”
宋言崢扭頭看到太子妃時,下意識的蹙了蹙眉。
“母妃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太子妃臉上是宋言崢看不懂的神色,“你可不可以娶玲兒為側妃,這樣至少能保她一條性命。”
“母妃說胡話了,常家如今已經獲罪,孩兒怎么能娶一個罪臣之女為側妃呢?”宋言崢想都沒想便拒絕了。
“可母妃也是常家的女兒,你身體里也流著常家的血。”
太子妃用近乎祈求的語氣接著開口,“你和玲兒有那么深厚的情分,就算你娶回來永遠不進她的院子,只要能保住她的性命,母妃都不會說什么。”
“母妃,你現在是東宮的人,自然要事事處處為東宮打算。”宋言崢眉眼間透著一股薄涼,“至于常家,母妃就莫要操心了。”
“算母妃求你了。”
宋言崢深深的看了太子妃一眼,毅然決然的留給了太子妃一個背影。
身后,太子妃嘴角勾起了一抹瘋狂的弧度。
宋言崢,最后一次機會,你放棄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