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
應是上蒼也在替她鳴不平吧。
府外,馮嬤嬤被淋的渾身濕透,卻也始終等不來宋時歡的身影。
“郡主可有......可有回什么話兒?”
哪怕是一句話,她也能帶回東宮說給娘娘聽。
六喜搖了搖頭,目光里毫無半分同情:
“郡主只說了兩個字,不見。”
他家郡主最是仁善,能把郡主逼到這份兒上的,沒一個好東西。
儷園。
“母妃,您這是怎么了?”常玲兒看到太子側妃的模樣后嚇了一跳,連忙伸手覆上了太子側妃的額頭,“怎么會這么燙?”
“玲兒,你去看看......看看嬤嬤回來了沒有......”
太子側妃臉色慘白,整個人完全是一副病弱之相。
“來人,去叫御醫。”常玲兒握著太子側妃的手,“母妃,先找御醫來給您看看,明明前幾天還好好的,怎么今天就成這樣了。”
可太子側妃的目光卻始終盯著屋門口,等待著宋時歡的身影。
御醫到了后給太子側妃探了脈,只說是受了風寒。
“確定只是風寒嗎?”常玲兒繼續追問道,“母妃之前的風寒沒有一次這般嚴重的。”
“皇孫妃,側妃娘娘這種情況,喝上幾服藥就好了。”
御醫腰彎了下來,整個人心跳如雷。
御醫和趕回來的嬤嬤擦肩而過,嬤嬤掃了御醫一眼,只覺得面生,但也沒來得及追問。
一進屋子,嬤嬤也被太子側妃的模樣嚇了一跳。
“嬤嬤,阿歡呢?”
“娘娘,郡主還是不愿意來東宮。”
太子側妃聞言整個人身體一軟,重重的躺到了床上。
眼角兩行清淚劃過。
是她自作孽。
吃了幾服藥后,太子側妃的身子卻絲毫不見好轉,反而整個人白日都只盯著一處發呆。
連用膳的量都少了一半。
急的嬤嬤頭發都往下掉。
“本宮來瞧瞧側妃的身子如何了。”
申樺兒出現在儷園外,掃了一眼嬤嬤,旁若無人的推開了屋門。
屋內濃郁的檀香味道讓申樺兒蹙了蹙眉,“側妃娘娘難不成還要入佛門?幾位皇孫和郡主都不管了?”
“你來做什么?”
面對申樺兒,太子側妃沒有半分好臉色。
申樺兒也不惱,看著太子側妃毫無血色的面容,眼底的笑意更濃烈了些,“本宮今日來,是有事想同你商量,是關于幾個皇孫的事。”
“他們的事,不必同我商量。”
一道暗芒劃過,申樺兒自顧自的坐在了椅子上。
“側妃說笑了,幾個皇孫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本宮不同你商量同誰商量?”申樺兒緩緩開口,“這件事情,可是關乎到他們的未來。”
太子側妃聞言只淡淡的掃了申樺兒一眼。
“九月的祭天大典,往年都是由殿下陪同父皇踏上天壇祭拜,今年殿下身體抱恙,理應由殿下的孩子代為陪同,言崢若是不便,言朝和言明也到了懂事的年紀。”
“只是申家心有余而力不足,還得請側妃一并幫忙周旋。”
聽到申樺兒的話,太子側妃如同聽到了什么極為好笑的笑話一般,笑的彎著腰,連眼淚都冒出來了。
顫抖著聲音問道:
“如今的大祁天下,除了皇上,誰最尊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