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父,孫兒以后就是沒有父王的孩子了。”宋言崢鼻涕和眼淚一并流了下來,“還有二弟和三弟,還有惜顏,皇祖父,我們以后該怎么辦?”宋言崢打定主意要用眼淚來為平王府爭取些利益。
宋言崢的哭聲讓元祐帝心臟揪著生疼,白發人送黑發人,他心里也難受。
“皇祖父。”一道熟悉的聲音從殿外傳來,元祐帝忍不住呼出了一口氣,心臟的不適稍微消散了些許。
只見宋時歡一路小跑跑進殿內,在元祐帝面前站定,“皇祖父,您身子沒有不舒服吧?我和父王接到消息就立刻進宮了,您莫要太過悲傷,二叔也不愿見您為了他傷了身子。”宋裕也緊跟著走進了殿內,一雙星目緊緊盯著元祐帝。
聽到宋時歡的話,元祐帝這才放松了身子,“你們有心了,朕......朕想去平王府看看。”
“我和父王陪皇祖父一起去。”宋裕和宋時歡的出現打斷了宋言崢的好事,元祐帝被兩人一左一右攙扶著離開大殿,竟是把宋言崢忘在了腦后。
一抹寒意劃過宋時歡的眼底,想利用宋翎的死撈一些好處,門都沒有!
此時的平王府已經掛上了白布,來往路人都不敢抬頭,紛紛快速經過。
“皇上駕到——”吳奇的聲音響起,平王府里便涌出了一大群身著孝衣的人。
元祐帝無力的擺了擺手,徑直朝著宋翎的院子而去。
看到宋翎的模樣,元祐帝重重的嘆了口氣。
眼前還浮現出了當日宋翎質問他不公的模樣。
“行了,到了那邊記得給你嫡母磕幾個頭,她心善,想必就不會過多苛責你。”聽到元祐帝的話,宋言崢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父王人都已經沒了,皇祖父想起的竟還是父王的罪過。
果然,皇祖父的心永遠都偏在秦王府。
宋時歡面上的表情始終平平,不見有任何的波動。
看完宋翎后,元祐帝又看向幾個孩子,“你們這幾日好好給你們父王守靈,夜里也要守著,莫要讓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走。”說罷,元祐帝便離開了平王府。
一些宋言崢期待的“補償”一概都不曾發生。
平王府的靈堂已經搭了起來,朝中官員們都來平王府為這位昔日的太子殿下上香。
宋言崢幾人身著孝衣在一旁哭靈,哭的讓人都心生憐惜。
幾乎每位從平王府走出來的官員都忍不住搖頭,都要嘆上一句造化弄人。
唯有幾個上了年紀的老御史皺著眉頭走出了平王府。
“老耿,你說福安郡主是否也該在平王府守靈?”一位姓韓的御史斟酌著開口,“畢竟福安郡主是平王之女。”
耿御史也點了點頭,“大祁的禮數不可廢,明日早朝,你我便提醒皇上一番。”
“但福安郡主在族譜上......已經不是平王之女了。”另外一位御史面色擔憂,他怕此事一旦被提出,就不會輕易善了。
“昔日莊王以養子身份繼位,冒朝中半數朝臣的反對堅持尊稱親父為太上皇,可見血脈之親是無論如何也抹不掉的。”耿御史甩了甩衣袖,“不過是守幾日靈,也不是什么為難之事。”
幾位御史達成一致后,方才各自打道回府。
而此時還在府里埋頭苦讀的宋裕完全沒想到即將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直到次日早朝。
當宋裕聽到幾位御史振振有詞的言論時,整個人渾身都冒著一股子冷氣。
“耿御史的意思是,要讓本王的女兒跪在平王府,為平王守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