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良昏迷了,被錦衣衛給關進了牢里。
公堂之上的一紙訴狀也被快速傳到了永安縣的每一個角落。
加上錦衣衛從韋氏所說的幾個地方搬出了大量的財物,曾經為馬良說過好話的人都沉默了。
茶樓。
“就說這個倀鬼縣令啊,他用“神筆”畫出了一個繁榮的縣城,但畫終究是畫,只是一張表皮。”說書先生慷慨激昂的把馬良改編成了故事里的倀鬼縣令,下面聽的人連眼睛都一眨不眨。
“這幅畫上的顏料異常鮮艷,原來竟是用人血來制成的!”
聽著越來越傳神的描述,宋裕和宋時歡悄悄的退了出來。
“父王,六喜核對過賬目,我們找出來的銀子還不足馬良貪墨總數的三成。”宋時歡回憶著當時馬良的神情,篤定道,“其他銀子一定是被馬良運出永寧縣了,馬良背后肯定還藏著更大的秘密。”
宋裕聞言眼神微縮,“那找出來的銀子夠給村民們補這幾年的餉銀嗎?”
宋時歡顯然早就預料到了宋裕的心思,眉眼彎彎,“父王,已經在讓人清算了。”
“若是不夠,秦王府來補齊。”
“父王只管安心備考,到時出面給村民們發餉銀,其他事情就交給阿歡吧。”宋時歡拍著胸脯保證著,宋裕見狀笑著勾了勾宋時歡的鼻尖,方才回府溫習功課。
宋裕前腳剛走,后腳宋時歡的眉眼便冷了下來。
這個馬良,實在是太過放肆。
“郡主,我們現在去哪?”抱夏也意識到了宋時歡的情緒,說話聲音都低了幾分。
“去找韋氏。”
韋氏是算賬的一把好手,如今兩鬢也都染上不少白發,宋時歡到的時候,韋氏正在讓人分銀子。
“怎么樣?夠給村民們補齊嗎?”
韋氏見是宋時歡,連忙放下了手中的算盤,“還差一些。”
“差的部分你找六喜支取,走秦王府的賬。”宋時歡坐了下來,手指有節律的在桌面上敲打著。
韋氏一聽便感激的看著宋時歡,卻聽宋時歡的聲音再次響起:
“如今人證物證均在,馬良是死定了,只是還有大量的銀子不知所蹤,我想除了馬良,最可能知曉內情的就是馮姨娘,若是你能幫我們從馮姨娘身上找出線索,我們秦王府就再記你一份恩情。”
“郡主這話折煞民婦了。”
韋氏端端正正的跪在了宋時歡面前,“我有愧于元后娘娘,如今郡主愿意給我機會做些事情來彌補,我求之不得。”
此時屋外傳來一陣動靜。
一名錦衣衛現身屋內,“稟郡主,馬良醒了。”
頓時,韋氏的情緒便激動了起來,“郡主,我想親自去問問孩子的下落。”
宋時歡剛一點頭,韋氏便如同一支射出去的箭一樣沖到了牢房。
看著眼前已經雙眼渾濁的馬良,韋氏上前拽住了馬良的領口:
“說,你把我的孩子藏到哪里了?”
馬良卻只癡癡地笑著,“你們找到銀子了吧,表妹他們呢?”
“也在這個牢房里,準備跟你在地府里作伴。”韋氏惡狠狠地開口,“我的孩子是你唯一能活著的血脈了,你告訴我孩子在哪里?”
馬良笑的更大聲了。
笑的眼角都流出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