貢院大門一打開,周圍人便拼了命的往前沖,宋裕整個人都被裹挾著向前走。
“都慢些走,不要推搡,萬一摔倒在貢院門外科舉不成,那可就沒臉回家見爹娘了。”宋裕開口喊道,伸手護住了自己的臉。
他這張面皮可矜貴著呢。
千萬并不能著地了。
宋裕這一吼,周圍人竟然都紛紛慢下了腳步,引得暗處的葉士杰不住的點頭,“此人便是郭楓,聽說還是永安縣大名鼎鼎的紈绔?本官看著覺得不像啊。”
身型昂揚,音量洪亮,這可跟紈绔半點關系都沾不上。
一旁的師爺聞言抽了抽嘴角,“大抵是浪子回頭了。”
郭楓之前干的那些事情......他都不愿再去回想。
他若是跟縣令大人說了,只怕郭楓連貢院都進不去。
師爺心里琢磨著,改日得讓郭楓請他吃頓好的。
貢院內,不同于其他考生凍的牙齒打顫,雙手來回搓著取暖,宋裕安穩地坐在座位上,眉宇間還染上了一抹喜色。
上個月阿歡就特地命人趕制了加厚的衣袍,還有一雙護膝,此刻他暖和的就像在蓋被一樣,舒服極了。
就在宋裕連連感嘆科舉不過如此的時候。
衙役手里拿著考題板緩緩而來,看到試題,宋裕臉上的喜色瞬間消失殆盡。
這題目......是縣試的題目?
縣試第一場,四書文兩篇,試帖詩一首。
葉士杰高坐在高臺之上,看著臺下各個都面若菜色的考生,滿意的點了點頭。
難嗎?
難就對了!
永安縣乃是皇上的祖籍之地,選拔人才要格外嚴苛才對,這樣走出永安縣才不會辱沒了這鐘靈毓秀的地方。
這場身心的折磨足足持續了一天,直到夜色再次降臨,貢院的大門方才再次打開。
走出貢院的考生都雙腿打顫,有一出貢院便嚎啕大哭的,還有撲通一聲倒在地上的,更有......指著貢院罵葉士杰不是個人的
宋裕幾乎是全程咬牙切齒的回到了郭府。
一到院子里,宋裕便再也忍不住,“來人,取紙筆,本王今日要是不狠狠的上奏參葉士杰這老兒一本,本王就不叫宋裕!”
早就悄悄溜進郭府的宋時歡見狀,眼皮跳了跳。
這表現......不像是考得好的樣子啊。
屋內,宋裕奮筆疾書,因著憤怒,奏折上的字跡都難得的帶上了棱角,宋時歡見狀悄悄的讓六喜打探了今日這場縣試的消息。
聽到了縣試的題目,宋時歡嘴角抽了抽。
這葉大人下手夠狠。
“父王,這次的試題不是只對您有難度,對所有人同樣都是如此。”宋時歡熟知宋裕的水平,并未有過多擔心,“題目越難,就越有發揮的地方,以父王的水平,考中定然是沒問題。”
一炷香后。
宋裕寫完了奏折,卻又猛的意識到了什么,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
“六喜,讓人去京城送奏折的時候順路打聽打聽宋言崢的縣試情況。”
要是宋言崢考的比他好,那就全都算在葉士杰這個老頭身上。
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