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整個萊津府哀嚎遍地。
彌河的水勢隨著暴雨大漲,連夜加固的河堤輕而易舉便被沖毀,百姓們紛紛涌往其他地方逃難。
遍地都是一片混亂。
“王爺,郡主,請速速離開萊津府。”
沈驍跪在宋裕和宋時歡面前,素來橫穿百余人都不曾讓自己狼狽過的錦衣衛首領,如今也是渾身濕漉漉的沾滿淤泥。
“如今形勢難以控制,萊津府的百姓們猶如驚弓之鳥一般,如此亂象,屬下不能讓王爺和郡主冒此危險。”
這是大祁數十年難遇的洪澇災害。
“沈首領,我和父王不會走的,若是我們走了,萊津府就會覺得朝廷拋棄了她們,就會徹底亂了。”
此時的宋時歡眼中滿是堅定,“我與父王已經連夜找到了萊津府里幾處不會受洪水波及的地方,請沈首領速速把百姓轉移過去。”
“另外,關閉萊津府的城門,不要讓百姓們涌出萊津府。”宋時歡頓了頓,“若是有百姓們反抗,就說我和父王也在萊津府,會陪著他們共渡難關。”
一個手持太子令的王爺。
還有一個極得圣寵的郡主。
足以用來安撫民心。
“遵命。”沈驍朝著宋時歡行了大禮,這是他對福安郡主最大的敬意。
沈驍走后,宋時歡扭頭看向宋裕,“父王,事到如今,堵不如疏。”
宋裕也立刻反應了過來,“侯志遠、譚業何在?看看輿圖上能否把彌河的水勢疏散至其他州府,來緩解吉安府的壓力。”
侯志遠和譚業聞言連忙盯著輿圖,手里還拿著寸尺來回測量著。
屋子里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侯志遠和譚業的結論。
另一邊,京城。
“放肆!洪災這樣的事情竟然敢瞞而不報!”
早朝之上,元祐帝雷霆大怒,此時的元祐帝還僅僅只收到了小范圍洪災的消息。
朝堂上的官員們各個都不敢出聲,滿腦子都在想太子令為何會到了秦王手上的事情,而沈明文則渾身的血液都仿佛凝結了一般,逆子
竟然敢犯下如此禍事。
“急報——”
急促的聲音響起,元祐帝下意識的捏住了椅背,“說。”
“啟稟皇上,萊津府突遭暴雨,彌河水勢陡增,此次洪澇災害已經牽扯到十幾個縣,嚴重程度數十年難遇。”
“秦王和福安郡主下令關閉萊津府的城門,請求朝廷出手相助。”
“那秦王和福安郡主呢?”
元祐帝忍不住站了起來,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
“秦王和福安郡主也在萊津府內,他們說要陪萊津府的百姓共渡難關,讓百姓們知道,朝廷不會放棄萊津府。”
稟告的將士一路跑死了五匹馬才趕來的京城,一口氣說完情報后方才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
聽完后,沈清平眼中閃過了一抹瘋狂。
“皇上,臣以為應速派大夫和擅長治理洪災的官員趕往萊津府。”沈清平連半分呆滯的時間都不曾有,“另外,萊津府定然缺糧,臣請求戶部籌糧,以最快的速度送至萊津府。”
“還有,以防萊津府內部動亂,臣以為該請顧將軍親率將士趕往萊津府。”
“小沈大人,派大夫籌糧食這些都是應該的,可調兵遣將是否有些過了。”另有朝臣出列開口,“多少兵力應該駐扎在哪里,都是需要經過縝密的考究的,若是隨意調派,京城安危誰來保證?”
“可如今萊津府里是一個手持太子令的王爺,還有一個年僅十一歲的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