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開一副藥方子,熬好藥給皇上服下。”
關乎到元祐帝的龍體,梅知臨也片刻不敢耽擱,不一會,熬藥的味道便從紫宸殿傳出。
直到一個時辰后,元祐帝方才緩過來了些許。
“吳奇,萊津府可有傳來什么消息?”元祐帝一開口便問到了萊津府。
“回皇上,除了二皇孫染上疫病之外,并無其他的消息傳出,秦王和福安郡主肯定是沒有大礙。”
聽到吳奇的話,元祐帝稍稍松了口氣。
方才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他只在芬兒去世的時候感受到過,讓他覺得分外恐懼。
“再派人去萊津府看看情況。”
元祐帝還是不放心,又開口吩咐著,“速度要快。”
見吳奇匆匆離開大殿,元祐帝滿是皺紋的手緩緩貼上胸口的地方,躺在床上來回深呼吸著。
不知道裕兒和阿歡怎么樣了?
一連三日,宋裕寸步不離的守著宋言朝,似乎是否會感染疫病對于宋裕而言已經不再重要。
“本王也做了一個夢,夢里本王在湖中救了一個斷了四肢的姑娘,待本王把她救上來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宋裕的雙眼紅的厲害,眼中滿是殺意。
“本王正想不明白那姑娘是誰,如今本王明白了,是阿歡。”
是他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小郡主。
這場洪災他義無反顧的跳進水里救了那么多難民,如今卻告訴他,他沒救活自己的女兒?
宋裕的右手顫顫巍巍的捏上了宋言朝的脖頸。
若是屋子里有另外一個人,就能看到現在的宋裕,同幾天前的宋裕完全是兩幅模樣。
如同一把出鞘即見血的寶劍。
“所以這究竟是不是夢?”
宋裕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宋言朝說了他們在東宮是如何虐待阿歡的,也說了是如何任由奴仆欺辱阿歡。
事無巨細,真實的根本就不像是夢。
但宋言朝嘴里的阿歡卻和現實的阿歡過著完全不同的人生。
“她那么小就被拐走了,流落在外整整十年受盡苦難,卻仍然把你們當做至親一樣看得比她自己都重要,為何要如此待她?為何?”
宋裕邊說邊收緊了捏著宋言朝脖頸的手。
“你們平王府,可真該死啊。”
宋裕眼中閃過了一抹濃烈的瘋狂,他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夢,他只知道,因為這些荒誕卻又格外真實的場景
他要把平王府的人都送去下地獄。
他宋裕的女兒生下來就是要享福的。
只要讓阿歡掉一滴眼淚,他都要心疼半天,更何況......聽到阿歡遭受了那樣非人的折磨?
他接受不了夢里的結局。
宋裕輕笑出聲,只是這笑意卻冷的如同雪山之巔的寒冰。
力道漸漸加大。
宋言朝臉色由紅轉為鐵青。
可宋裕卻壓根兒沒有半分想要松手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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