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的死是有內情。”
說出這句話,仿佛用盡了秉實所有的力氣。
知情不報,又是涉及到王爺的死因,他這條小命是徹底保不住了。
“但我不知道具體是誰害死的。”
回想到那段日子,秉實臉上浮現出了一抹驚恐,“自從王妃嫁入平王府,王爺的日常起居王妃都盯得死死的,其他時間也不讓奴才靠近。”
“尤其是廢太子前后,王妃和幾位皇孫輪流守著王爺,奴才就是想知道些什么也無從知曉。”
“那你就把你知道的說出來,譬如宋翎的身體是在哪一天突然好轉的,又在什么時候變差的。”
宋裕幾乎是瞬間斷定了此事申樺兒絕對脫不開干系。
嫁給一個失勢又無法自理的王爺,卻異于反常的關心體貼,就連秉實這樣伺候了宋翎幾十年的奴才都無法近身。
果然是有鬼。
秉實聞言把他所知道的一五一十都吐了出來,護衛把秉實的證詞記錄在冊,而后拿給了秉實確認:
“如果沒有問題,就畫押吧。”
畫押后,秉實身下緩緩流出一片污漬,竟是被嚇到了失禁。
“先關進暗室。”
當晚,秉實的證詞便被秘密送至京城,茲事體大,六喜再三叮囑一定要親手送到小沈大人的手中。
“我記得宋翎剛中風的時候,宋言崢還極為殷勤,盼著宋翎能有所好轉。”宋裕眼神微瞇,“所以此事大概率不是宋言崢率先起的頭。”
至于后面宋言崢有沒有參與,就不好說了。
“宋言朝和宋言明沒這個膽子。”宋時歡也跟著開口分析道,“而宋惜顏當時已經是棄子,不會有人愿意聽宋惜顏的話。”
“那就只有一個人。”
宋翎迎娶的新王妃,申樺兒。
“之前沈清平傳信,說查了京城所有的藥鋪,沒有出售給平王府毒藥的,其他黑市的路子他也都查過了,也沒有。”
宋裕冷笑出聲,“毒藥應是申家所出。”
夜空中月色皎皎,散發著柔和的光暈。
善惡到頭終有報。
宋翎棄了常氏,令常氏被貶為側妃,這才讓申樺兒有機會嫁進東宮成了正妃,卻也因此讓宋翎喪了命。
“父王,看來該徹查的,從頭到尾都是申家。”
不知道到時候數罪并罰,申家會得一個怎樣的結局?
......
審問完秉實,距離院試放榜還有八日。
天氣漸漸開始變得炎熱,批閱試卷的屋子里人人都屏氣凝神,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手中的試卷上。
葉士杰看著面前寫的不知天地為何物亂答一通的試卷,毫不留情的畫了一個大大的叉。
他寧可此次吉安府無人中榜,都不會讓這樣的試卷放出去壞了他葉士杰的名聲。
連著翻閱了數個諸如此類的試卷,葉士杰眉頭皺的都能夾死一只蒼蠅。
他雖然是把題目出的難了些,但也不至于次吧?
他罪不至此啊!
忽的,黃金,“葉大人,下官發現了一份可為案首的試卷。”
“可為案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