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確定是中了什么毒嗎?”
宋裕眼神里滿是晦澀,聽到一個確定的消息,他心里反倒是沒有太大的波動。
岳青搖了搖頭,“回王爺,民女只能從骨頭發黑的程度判斷中毒時間,生前不超過半年。”
半年。
剛好能和申樺兒嫁進來的時間對得上。
“行了,有這個中毒時間也夠了,梅知臨可以確定宋翎的癥狀和舍命丸對得上,只要派人去平王府搜查看是否能找到舍命丸,若是找不到,申樺兒就百口莫辯了。”
宋裕正了正神色,看向宋時歡:
“阿歡,我現在要進宮去向你皇祖父稟明此事,至于這里的善后......”
還不待宋裕說完,宋時歡便勾了勾嘴角,“父王放心,我來善后便是。”
見狀,宋裕匆匆離開了皇陵。
陵墓旁,宋時歡看著眼前的女子,“你有功勞,我會替你求個恩典,你想要什么?”
“郡主,骨頭發黑便是中毒,這是仵作的常識,算不得什么功勞。”
岳青不卑不亢的開口,“只是那兩個仵作不敢剔骨罷了。”
有意思。
宋時歡眼神里沁出些許笑意。
只聽岳青繼續開口,“身為仵作,這是民女的分內之事,不敢再奢求恩典。”
“既如此,你可以走了。”
岳青聞言先是把宋翎的尸骨歸位,而后才收拾好自已的東西,朝著宋時歡行了禮后方才離開,竟當真沒有提什么恩典。
“郡主,這是從哪里找來的女仵作,膽子不小。”沈清平掃了一眼一旁已經被嚇得不成樣子的兩個男仵作,翻了個白眼。
真是丟了老爺們兒的臉。
“他倆舉薦的。”宋時歡心神一動,“抱夏,回頭派人盯著岳青,此人日后興許有用。”
雨還在下,沒有宋時歡的命令,周圍的護衛無人敢上前為宋翎合棺。
“夫子,你先回去吧,我在這里待會兒,我想去看看皇祖母。”
宋時歡抬頭看著沈清平,明明宋時歡是在笑,可沈清平卻莫名覺得心臟不舒服。
“郡主雖想念元后,但也不可待的太久,以防寒氣入體。”
沈清平不放心的叮囑了幾句,方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皇陵。
回沈府的路上,沈清平正巧看到了被趕出家門的岳青。
“那個......是不是方才的女仵作?”沈清平掀開車窗,有些記不清岳青的臉。
“回三爺,正是。”
只見岳青被擋在門外,一名婦人沖著岳青怒吼:“你又去驗尸了?整日沾染那些晦氣東西,把你爹都克死了。”
“這滿京城誰都不敢靠近你,難不成要我養你一輩子?”
婦人的話尖酸刻薄,可岳青卻好似沒有什么反應一般,只站在門外,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對待。
“三爺,我們要不要......”
小廝的話還沒說完,沈清平便放下了車窗,神色淡然。
“回府。”
泥濘之中的人,唯有自救才能夠破局。
......
而此時的皇陵。
“這棺材被雷被劈了,還能合上嗎?”
宋時歡緩緩開口,從中間被一劈為二,就算合上也無法嚴絲合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