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宋言崢下意識的反駁道,雖然他平日里也說不上多喜歡這個孩子,可這孩子卻不能隨隨便便死了。
“我騙你做甚?”
常玲兒的頭發凌亂,發絲粘在臉上,“就在半個時辰前,死于中毒,梅太醫看過了,無力回天。”
“一定是你害死了阿順,你嫉妒阿順是我的長子,所以才狠心下此毒手。”宋言崢見常玲兒的表情不似作假,語氣驟然發狠,“皇祖父不會放過你的,阿順可是他唯一的重孫。”
“是你害死了你的孩子!”
常玲兒一口咬在了宋言崢的肩膀上,血腥味漸漸在嘴里蔓延,耳畔是宋言崢吃痛的呼聲,可常玲兒卻使出了吃奶的勁頭。
血肉模糊。
“你給我的香料里下了麝香,阿順養在我的房間里,中了麝香之毒而死,宋言崢,你親手害死了你唯一的孩子,這輩子,我不會容許你納妾,我要眼睜睜的看著你斷子絕孫。”
常玲兒瘋狂的大笑著,“害人終害已,報應,全部都是報應。”
“日后殿下的吃穿用度由我親......自......來照顧。”
親自二字被常玲兒強調的格外清楚。
常玲兒踉踉蹌蹌的朝著屋外走去,她要學著宋惜顏折磨宋言朝的模樣,讓宋言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身后,宋言崢似乎還沒消化完自已間接害死了阿順的事實。
他想擠出幾滴眼淚,卻發現根本擠不出來。
想回憶阿順的模樣,也記不清了。
“常玲兒,我想見見阿順,讓我見他最后一面。”
常玲兒腳下的步子微頓,卻不曾回頭:
“你不配見到阿順。”
......
因屬于早夭,所以阿順并不能葬入皇陵。
宋時歡親自替阿順求了恩典,元祐帝準許阿順被葬入常家祖宅附近的墳地里。
“這一次......多謝你......”
短短幾日的時間,常氏似乎蒼老了十歲不止,常玲兒整個人也時常發呆,雙眼空洞。
“若是可以,請在阿順的墳墓邊提前挖好兩個洞,那一日我和玲兒死了,便葬在里面陪著阿順。”
“稚子無罪,側妃也無罪嗎?”
宋時歡定定的看著常氏,她愿意出手替阿順求個恩典,是因為憐惜阿順。
并非是憐惜常氏和常玲兒。
“我有罪。”
常氏突然開始泣不成聲,“阿順很乖,從出生起就不怎么哭鬧,一逗就笑,每天乖乖的喝奶睡覺,現在已經會走路,會叫我祖母了。”
“是我大意,才讓阿順丟了性命。”
“有福之子不入無福之家。”
宋時歡的聲音響起,常氏的哭聲停了,透過眼淚,她看到了宋時歡臉上毫無半分動容的神情。
“平王府運勢太差,留不住阿順。”
宋時歡說罷便離開了平王府,走出平王府的時候,天空突然開始久違的放晴。
宋時歡翹了翹嘴角,投胎成為平王府的小公子,便注定成為宋言崢的底牌。
既如此,不如重新投個好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