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先他們都被困住了!”
城墻上,宋裕手里拿著千里鏡,語氣是說不出的激動。
宋時歡看了眼如同尋到新奇物件兒的孩童一般的宋裕,臉色有了幾分波動,看起來......是有些沒有太子威嚴。
可對于宋裕而言,看著自己女兒親自布置下來的陣法起了作用,自然是顧不上旁的。
“兩翼的兵馬已經沖上去了,不出兩個時辰,這場仗就要打完了。”
宋時歡的目光重新回到戰場上,顯然,鄧先等人看到突然扭身射回頭箭的大祁將士,腦子都有些不轉了。
“糟糕,中計了!”
鄧先號令眾將士撤退,可當有將士沖破包圍圈時,噼里啪啦的爆炸聲響起,火球接二連三的被扔了過來。
和顧征一樣有著豐富作戰經驗的鄧先臉色徹底變了,顧征這個老狗,竟然跟他玩陰的。
鄧先也清楚,大越沒有了退路。
沒有退路,那就只能殊死一搏。
可宋時歡布下的陣法天衣無縫,又有李老八這樣不要命的將士,大越的兵馬逐漸被蠶食,一個又一個的倒了下來。
趁著大越的軍隊已毫無陣法可言,一片混亂之時,宋時歡安排的另外一支小隊精準的找上了鄧先。
這場仗打了一個半時辰。
直到夕陽似火,落日成暉,大祁的戰旗被插在了嶄新的城池之上,再下一城。
軍醫沉默的帶著人打掃著戰場,宋時歡特地吩咐過,每位大祁將士的尸體都要抬走,再讓道士算一個風水寶地,把犧牲的將士們都葬了。
還要立個碑。
“以前打仗,死了的弟兄們尸體都沒有被好好安葬過。”
李老八突然開口,對待宋時歡的態度已是恭敬無比。
以前打仗能贏就很好了,哪里還會顧得上這么多,回京后按照軍中名冊清點人數,給犧牲的將士們家里發撫恤金,已經是最好的處理方式了。
可到了宋時歡這里,都變了個樣兒。
顧征也抬頭看向宋時歡,先前不知道為何離京之時郡主要帶著道士,現下倒是都懂了。
“我強敵弱,我們便有時間為犧牲的將士們做些事情。”
宋時歡低頭看著清點出來的名冊,斬殺大越將士四萬人余,大祁傷亡只有不到一萬。
“鄧先人呢?”
宋時歡開口,她想見見這個被大越稱為戰神的將軍。
如今的俘虜。
......
顧征一干人對待鄧先的態度倒是難得和氣,只給鄧先反綁了雙手。
一進營帳,鄧先便開始破口大罵:
“顧征你這個老不羞,竟然用這樣陰損的法子來打仗,這跟你走在路上被人掏了褲襠有何區別?”
大祁的幾個副將都忍不住笑了,宋裕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宋時歡的耳朵。
“你就說我們贏沒贏吧?”
顧征眼中帶著幾分得瑟,“虧你還自詡戰神,連這樣的陣法都看不出來,我大祁二十萬將士,能只派一個兵力弱勢的小隊去挑釁你?”
“你竟然還號召其他將士都一起追擊,送上門來的肉啊,多謝了,大越戰神。”
顧征句句諷刺,可見兩人私下也有仇。
宋時歡在心里默默想著,但也不好面上有動作,畢竟現在她的耳朵還在被父王捂著,雖然沒捂住。
有點漏風。
鄧先重重的嘆了口氣,自顧自的坐在了椅子上。
“兵者,詭道也,我承認我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