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麻溜的脫了衣服,乖乖坐好。
蘇沫仔仔細細幫他上了藥,然后幫他穿上衣服。
準備收手時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低柔的嗓音道:“怪我沒有保護好妻主。”
蘇沫輕笑一聲搖頭:“是敵人太狡詐,怎么能怪到你頭上他要抓我,總會找機會,跟我身邊是誰沒有關系。”
“不過……”蘇沫話鋒一轉,語氣忽然變得嚴肅:“下次再有這樣的情況,一定要記得,危急關頭,第一保護人應是自己。我永遠都不能成為,任何人束縛你們求生意志的枷鎖。”
滄瀾眉頭緊鎖,目光沉沉凝視著他,心底思緒暗流涌動。
他什么都可以聽她的,但唯獨這件事不行。
蘇沫又給了滄瀾一顆藥,囑咐他傷好后服下可提升等級。
一抬眸,便看見不遠處倚在樹邊的玄清。
那人依舊是一身素衣,看向她的目光沉靜如水,看似澄凈澈見底,實則深不可測。
裸露的腕間似乎隱約有著些傷痕。
蘇沫起步走過去,客氣道:“三公子,昨日的事還未與你道謝。”
說罷她隨手丟出一個藥瓶:“這是傷藥。”
玄清抬手接住那只瓷瓶。
清透深邃的眸光鎖住她,波瀾不禁的語氣問:“蘇姑娘,向來喜歡這么區別對待么”
蘇沫怔住。
“你和每一個人都是如此道謝”
“或者,我該問現在在這個家中算什么身份,到底……算姑娘的什么人”
“……”
【他什么意思他什么身份他自己不知道嗎!】
【啊對,我應該再給他一顆藥丸,畢竟他現在也算我的未婚夫,我不能搞差別對待!】
蘇沫這么想著,便又給他丟了一顆藥丸。
旋即瞇著眼道:“三公子也有份。”
玄清抬手接過,蹙眉道:“我并非說這個。”
蘇沫:“……”
【不是這個,也不是那個那到底是哪個!他不會是想要我給他上藥吧】
【……存心想要惡心我一定是這樣!】
【既如此,那我也惡心他一次好了!】
蘇沫靈機一動,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向前邁了一步,一臉坦然:“三公子是我的未婚夫,上藥這種事我也不是不能代勞,脫吧,我給你上!”
【跟我斗,他這種臭書生還是嫩了點反正我又不虧!誰怕誰!嚇不跑他,算我的!】
玄清站著沒動。
蘇沫眨了眨眼:“不好意思脫那我幫你”
她說著便瞇著眼道:“我這個人,最喜歡助人為樂了!”
蘇沫說著便要動手幫他寬衣解帶,玄清從頭至尾步子未曾挪動分毫,青松立雪般站著。
蘇沫一下子有些緊張起來。
【我去,他怎么不躲!他不會以為我不敢吧那我偏要做給他看!這可是他逼我的!不是我自己想做的……】
就在蘇沫的手要碰到他衣袍帶子的剎那,腰間驀地一涼。
她還來不及反應,便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泛著幽冷氣息的懷抱。
一扭頭,便對上了墨霄深邃的眼眸。
墨霄緊緊將人扣在懷中,眼底妒火一閃而過。
蘇沫總覺得臭蛇現在周身氣壓有些低,有點嚇人……
她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窩在他懷中不敢動作。
墨霄平靜的視線,與玄清的隔空相撞,剎那間好像有寒芒迸濺,一瞬間連周遭的風似乎都止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