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兵強馬壯,防備森嚴的正豐煤礦股份公司。
江向陽都沒給跟張團長,賴政委介紹情況。
張團長,賴政委兩人也沒敢問。
生怕江向陽再來一句,你們團可以坐車回去。
就這么帶著部隊,悶著頭,一路走到了井陘附近,還找了一個村子,呼呼大睡。
一直睡到晚上。
扣除留守和輜重,剩下不到兩千四百人的隊伍,全部拉到鐵路上,取下人背馬背上背著的鐵鍬。
在部分同志手電筒的照明下。
夯吃夯吃的就開始撬鐵軌。
“江團長,我們這是要干什么?”
忍了一路的賴參謀長,真是忍不住。
江向陽東一榔頭,西一棒的,一會剿匪,一會偽裝中央軍捉拿縣長。
如今又跑來撬鐵軌。
這樣跟調動閻錫山的晉綏軍,真的有關系嗎?
路上他也聽說了,北平一二九運動,引發了全國各地的聲援。
浪潮一浪接著一浪。
連山西的學生,都在游行。
破壞正太鐵路,人家修就行了。
陳政委還專門給他們打了招呼,說方面軍首長極可能把接應北平暴露的地下黨同志和學生代表的任務,加強給他們。
一個調敵的任務,已經夠難了。
你還得抽調人手,去保護地下黨同志,護送學生,瘋都瘋了。
這擰巴的,不敢放開手腳,猴年馬月,可以把晉綏軍主力調過來。
“正豐煤礦股份公司不好打,先調敵..”
正豐煤礦公司修了十八里的鐵路,連接正太線和礦區。
挖出來的煤,主要還是外銷。
所以這里是通往石門的必經之路,對于山西是命脈,對于正豐煤礦來說,同樣是命脈。
“你是說,我們兩個團,加起來,也打不過一個煤礦公司?”
賴政委豎起了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是打不過,他的護礦武裝雖然多,可正豐的煤礦,煉焦廠,電廠設施是分散的,他一個煤礦,你去跟他拼什么..”
好嘛,我們紅軍革命,向來是拿自己當石頭,去碰敵人的瓦罐。
到你這里,全反過來了。
我們的同志是價值連城的古董,不跟人硬碰硬。
賴政委笑著搖頭,這些天,好像有點了解江向陽了。
難怪他打仗戰果大,損失小。
“聽說過段祺瑞?”
“北洋軍閥嘛..有一種說法,說他是北洋十大軍閥之首,他不是下野了嗎?”
“這個公司,就是段家的,他原來是弟弟段祺勛在做總經理,現在是段祺瑞熊兒子在管,他們的護廠隊,護礦隊,全是從北洋兵里面挑出來的,有保定軍校的軍官,有北洋軍里的精銳,還有軍閥混戰時候老兵,戰斗力,還有大量的日本兵退役的打手,不比晉綏軍弱..”
“數量有多少?”
“煤礦護礦隊不是特別多,但是人家有閻錫山的股份,隨時可以召喚晉綏軍..閻錫山護路的編制里有一個團,就部署在正豐煤礦旁邊,這些人,心狠手黑,長期幫助資本家欺壓礦工..戰前給同志們招呼一聲,盡量用子彈跟他們說話。”
這樣的敵人,并沒有在歷史留下什么跟紅軍和國軍作戰的戰績。
江向陽還真的不敢輕敵。
手里并沒有本錢,在沒有驚動敵人的情況下,盲目擴紅也不是什么好事,在一定時間內,戰斗力下降的厲害,不適合連續作戰。
首先,要減少自身傷亡。
既然給賴政委解釋,也把話給他說清楚。
“明白..”
“這煤礦的護衛隊里面,至少有兩三百打手是日本軍隊退役的老兵,那些兵狠辣不說,槍法非常好,同志們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盲目沖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