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炯沒理會跪在地上的劉三,而是朝站在一旁的一個中年人道:“周其,聽說你在山東老家置辦了不少田產?”
中年人不慌不忙,上前拱手:“托相爺的福,這幾年夫人恩重,讓小人管著一家鋪子,賺了些小錢。”
“哼!你倒是個重情義的主,家中的狗是不是也要送到相府打秋風?”
周其聞言并不慌張:“少爺,正所謂舉賢不避親,家中幾個不成器的子侄對經商還有些見解,于是小人就叫來鋪子幫襯。”
楊炯不想跟他扯皮:“你的侄子在家中犯了強奸案你知不知道?”
周其瞳孔一縮:“聽家中小輩說過,確實是小人管教不嚴”
“這個條子你可認得?”楊炯示意阿福把一個紙條送到周其面前。
周其掃了眼條子,赫然寫著:“相爺已知曉,年輕氣盛,罪不至死。”
楊炯用力一拍桌子:“你是個什么東西,竟敢仗勢欺人,狐假虎威!找死!”周其哪還不知道事發了,趕緊跪地磕頭認錯。
“劉三,你為自己那好賭的兒子,三年貪墨近四百余兩,你還是那個當年執刀宿衛的相府親衛嗎?”
劉三聽到質問更是老淚縱橫,不斷重復對不起相爺和夫人云云。
楊炯見狀喟然一嘆:“你兒子的賭債相府已經還清,現在他被我送去北方邊境,是龍是蟲,是死是活全憑天意,老家缺個守陵的伙計,你去那養老吧”
“多謝少爺垂憐”劉三鄭重的磕了幾個頭后被人帶了出去。
“周其,你家中子侄這幾年假借相府之名,私吞田產,橫行鄉里,惹得天怒人怨,于公于私你都死罪難逃,我已經派人知會山東府,你家的人一個都逃不掉,至于你,家法當誅!”楊炯說著,不去看如同死狗的周其,任由他被人拖了出去。
現在鋪子中只剩下一人。此人大肚便便,渾身富態,笑咪咪的一臉精明。此人是母親謝南的遠支族人,這種人在相府的生意中也有不少,畢竟家大業大,族中有能力的大多優先考慮。
“謝百萬,我看了你經營的胭脂鋪,是唯一一個盈利的,著實不容易。你做的不錯,知道打造獨特產品,這幾年來也發展了不少供貨商。”
“多謝少爺夸獎”謝百萬滿是笑意,完全不受剛才的事情影響。楊炯見此,更高看了他幾分。
“咱們三家胭脂鋪太過于分散,沒有什么核心競品。對于這一點,我決定把三間胭脂鋪兌出去,已經叫人和春帆樓的掌柜談了”。楊炯對謝百萬交代道。
“東市正街中心的春帆樓?春帆樓因為樊樓的打壓已經做不下了,少爺打算接手?”
“嗯,三間胭脂鋪做價一千五百兩,外加五百兩現銀,已經讓人擬定契約了。以后那里就是咱們相府唯一的胭脂鋪,你就是唯一的大掌柜”
謝百萬聞言一喜:“定不負少爺信任”
楊炯點頭:“裝修方案我已經交給家中工匠,這幾日就是宣傳咱們的新品,說著把一本厚厚的企劃案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