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他弄得哭笑不得,瞪了楊炯一眼:“文和怎么生了你這么個臉皮厚的小子!”
楊炯嘿嘿一笑不再接話。
“說吧,找朕干什么?”
楊炯知道瞞不過皇帝的眼睛,于是開口道:“能不能從龍驤衛抽調人手做和親衛隊?微臣不想被麟嘉衛那群紈绔子弟害死!”
“朕已把太子的折子退回,本想讓調回京的神策衛先登營護你北上,既然你鐘意朕的龍驤衛,就遂了你的意。”皇帝批完最后幾個折子后開口,算是把這事定下。
“官家仁厚,看不得微臣客死異鄉”楊炯馬屁不要錢的奉上。
“你可不能死,朕還等著你進宮伺候朕呢”
楊炯暗道一聲腹黑,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皇帝見楊炯吃癟,暗自好笑。從身后的畫缸中抽出一幅卷軸,順手鋪在案幾上,招呼楊炯到近前觀看。
楊炯仔細觀瞧,赫然是一張詳細的邊境地圖。
皇帝用手一邊在地圖上圈畫,一邊對楊炯道:“北上路線已經定下,由長安出發,北上河中府,走水路直奔太原府,過真定府休整,最后送公主到遼國析津府大婚。”
楊炯順著皇帝圈畫的路線在心中模擬,整個路線既有水路又經陸路,還要翻越山區,路況過于復雜,既浪費時間又不安全。
想到這楊炯直接出言詢問:“官家為何不直接從水路出發,一路北上到太原府,直插進入遼國境內,經大同府直走析津府。這條路線速度又快,路況還簡單明了。”
皇帝早就猜到楊炯會有疑問,畢竟正常出使遼國的路線就是這條,而和親卻選擇了更靠近東方的路線,正常人都會問出為何舍近求遠的話。
“這條線是對西夏作戰時東路軍的補給線,最近北方大旱,太原府和真定府鬧起了叛亂,邪教徒趁機起事,滋擾當地百姓,朕需要你去把這條線疏通,保證在出兵前暢通無阻。”皇帝鄭重道。
楊炯知道太原,真定二府是北方戰事的重要糧倉,一旦出錯,后果不堪設想。讓他意外的是,皇帝就那么信得過自己?萬一自己把事情搞砸,耽誤了秋季伐夏的攻勢,那豈不是多年準備毀于一旦?
想到這楊炯直接擺爛,與其費力不討好,不如直接認慫:“官家不能既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您讓我原職送親,還讓我疏通補給線,我一沒有大權在握,二沒有精兵可調,既不能撥亂反正,又不能震懾宵小,這差事微臣接不了!”
“你小子是第一個敢在朕面前要權的人。”皇帝饒有興趣道。
楊炯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一個五品官,出了京城怎么和那些地頭蛇斗?微臣雖然年輕,但不是沒腦子,官家莫要誆騙于我。”
“那如果給你這個呢?”皇帝說著將一塊刻有五爪金龍的龍驤衛金牌扔在了桌上。
“可以,震懾宵小!”
“再給你這個呢?”話音剛落,一塊刻有秋菊的內衛金牌扔在了案幾上。
“可以,撥亂反正!”
“那這個加上這個呢?”皇帝將兩塊金牌拍在了一起問道。
楊炯見狀,拱身施禮:“但憑官家差遣!”
“滾吧!整日里油腔滑調,沒個穩重。”皇帝擺擺手示意楊炯滾蛋。
楊炯也不耽擱,抄起桌上的兩塊令牌,拔腿就跑。
皇帝見楊炯離開,轉身朝后的內衛首領問道:“蘭陵怎樣了?”
“自從被葉二娘帶回來后,一直鬧著要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