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止,環顧整個十字寺,除了你面前的巨大十字架和這個玫瑰花窗我找不出有什么地方還能藏下兩千萬兩庫銀。那十字架雖然大,但體積有限,再想到你的信仰,我猜測你也不敢褻瀆你的天主。于是我就把目光放在了這玫瑰花窗上,可一層玻璃又如何藏得下如此多的庫銀呢?”楊炯一邊分析一邊踱步,說出了眾人的疑惑。
見大家都望著自己,楊炯也不賣關子,指著地上玫瑰花窗的倒影說道:“大家仔細看地上的彩花,是不是有些模糊且重影,邊緣還有些色彩重疊?”
眾人聞言紛紛低頭觀察起來,仔細看后確實如楊炯所說,陽光透過玫瑰花窗,彩色光線打在地面上,邊緣的一些色彩顯得并不明朗,甚至有些重疊。
雅巴拉哈如喪考妣,低聲道:“百密一疏,你就是這樣猜到玫瑰窗是雙層的?”
“不然呢?好端端的你沒必要耗費巨資造兩塊一模一樣的花窗,除非里面內藏乾坤。只是你沒想到的是,縱使你把地下的夾層鑿得足夠深了,可還是裝不下如此多的存銀,這也就導致一部分庫銀夾在了兩層花窗之間,好在你還有點腦子,知道把這些多出的存銀放到花窗不透光的連接處,這樣就不會擋住光線。
但你大概也沒想到庫銀會這么多,來不及尋找工匠,只能自己將放不下的庫銀塞進不透光的花窗交界處。正是這種操作,才導致了兩層玻璃因為庫銀擠壓發生偏移,光線透過雙層玻璃發生色彩重疊,確實是百密一疏。”楊炯神采飛揚,將自己的猜測全部說出。
“好好好!栽在你手上我輸得不冤枉。”雅巴拉哈大笑出聲,絲毫沒有階下囚的覺悟。
“現在可以說你的作案動機了嗎?為什么盜取朝廷庫銀?”楊炯高聲質問。
雅巴拉哈神色扭曲,狀若瘋癲:“嘿嘿嘿!你不是自詡聰明嗎?你倒是猜猜!”
“不好!他要自戕!快攔住他。”楊炯朝樓下的眾人呼喊。
譚花最先反應過來,見雅巴拉哈從自己的主教冠中掏出一根手指長的鋼針朝自己的心臟扎去。譚花眉頭一凝,抬腿就是一腳將他的手臂踢偏,隨后就是一手游龍掌拍在他的手腕上,內勁透掌灌入,雅巴拉哈握著鋼針的手掌一麻,鋼針應聲落地。
譚花還不放心,抓住他的下巴左右一扯直接卸掉他的下巴,防止他咬舌自盡或是服毒自殺。
就在眾人以為化解了危機之時,一枚鋼針從譚花身后迅速飛來。憑借著多年對危險的感知,譚花側身一閃,躲開襲來的暗器。回頭一看,這鋼針分明是奔著雅巴拉哈的后脖頸而去。
譚花心下大震,抽出佩刀就要擊打飛去的鋼針,以求改變這鋼針的飛行路線。只是剛拔出佩刀,三枚鋼針緊隨而至,直接封死了譚花的行動路線。
譚花目光一凝,迅速后仰,一招拂柳游身,雙腳如同落地生根般抓住地面,身體以夸張的姿勢左右閃躲,三根鋼鋼針將將從她周身掠過。
皇城司和蘭部的人目眥欲裂,見一年輕人混在外國信徒中,正是那四枚鋼針的發出者,此時竟然還要釋放暗器。
蘭部一檔頭見此大罵一聲:“賊子猖狂!”,說著直接將腰間最短的一柄斬蛟橫刀扔了出去。皇城司眾人見自己的老大被襲擊,哪還管得了那么多,抽出腰間的弓弩一同朝那人射了過去。
譚花站穩身形后急忙出聲制止,然則為時已晚,一柄短刀直接插進了那刺客的胸膛,緊接著就是十幾支弓箭飛去,將他射成了一只刺猬,死的不能再死了。
皇城司和蘭部眾人見刺客伏誅,沖進外國信徒之中,見人就打,毫不客氣,拿出繩索三下五除二將所有外國信徒和商旅制服在地,絲毫不在意他們的求饒之聲。
眾人見局面得以控制,才想起那自戕的雅巴拉哈,只見他早已經被一根鋼針穿透脖頸,癱軟在了血泊之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