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伍張氏不敢直視伍元里,抱著他的腿不斷譫語。
“諸位大人,本官該說的都說了,他們二人無憑無據,謊話連篇,為何還要聽他們在此妄言?”嚴策見情勢急轉,知道現在首要的是撇清自己的關系,誣告朝廷命官的罪名自己絕不能擔。
伍張氏抬起頭,陰狠的盯著嚴策,一咬牙,大聲道:“昨晚就是你來我府上,說是只要我委身于你,你就幫我解救家夫,那個肚兜也是你給我的,讓我用此誣告楊炯,都是你!都是你!”
“一派胡言!你誣告楊少卿不成竟然還想誣告本官!真是不知死活!”說著就要上前抽打伍張氏的臉。
楊炯一把抓住嚴策的手,嬉笑道:“嚴大人心虛?怎么她誣告本官的時候你們都可以耐心聽她說話,到了你這里就如此跳腳?莫非真如她所說,是你指使?”
“哼!楊少卿休要胡言,第一她沒有人證證明我去過伍府,第二她沒有物證證明是我指使她誣告,你們不是說了嗎,那肚兜是皇家特供,本官去哪里弄?”嚴策拂袖冷哼,大聲反駁。
場中幾個人精都猜到這肚兜八成是太子提供,李瀧這人有個毛病,不動手則已,一旦想要動手必定要事必躬親,親自謀劃每一個細節。
李瀧從來不相信任何人,一切關鍵事項他都會親自過問,只是他一個長在深宮的太子,怎會知曉外面的婦人和宮中用的肚兜之間的差別會如此大,更沒想到這嚴策會趁火打劫,侮辱兄弟的妻女,致使伍張氏反水。
嚴策說自己無法弄到特供肚兜也是明著告訴大家,既然大家都知道是太子謀劃,就趕快將這伍張氏解決掉,替太子遮丑。不然大家任由她糾纏下去,都得不了好,這事你根本就無法找到足夠的證據扳倒太子。與其緊抓著不放,不如找個替罪羊盡快結案。
“伍張氏休要撒潑,速速認罪,還有活命可能!”張靈率先出聲表態,作為太子黨,他雖然沒有參與謀劃,但也猜出大概是這嚴策鼓動太子謀劃誣告楊炯,算是對楊炯的反擊,可這計劃存在疏漏,如今嚴策自身難保,自己沒理由不幫。
“我沒有胡言亂語,我有證據,他左腿內側有一塊梅花樣的黑痣,我昨晚看到的,是否說謊你們一看便知!”伍張氏怒吼,決絕之意盡顯。
張靈拂袖大喝:“胡鬧,大庭廣眾褫奪朝廷官員外衣,成何體統!”
萊國公沈槐一言不發的走到眾人面前:“你們兩個把嚴策的褲子扒了!”
“萊國公!士可殺不可辱!”梁師都憤怒出聲,張開雙手阻攔上前的兩名金吾衛。
沈槐目光一凝,抽出沈高陵的佩刀,冷哼一聲插在地上:“有什么罪責本國公一力承擔,你們要是敢攔,休怪我不講道理!”
“動手!”
“是!”
那嚴策不斷掙扎,可怎敵得過兩個年輕金吾衛的力氣,不多時就被扒了個精光,眾人看向他的大腿,果然有一個梅花樣的黑痣,結構特殊,位置隱蔽,若不是親近之人定不會知曉。
魚朝恩轉身對一旁執筆的顏家呵筆郎道:“都記下了嗎?”
“記下了!”
“將嚴策和伍元里夫婦押入詔獄,等候官家發落!”魚朝恩說完朝萊國公點點頭,一馬當先離開了京兆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