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蜀中有往床頭畫鎮魂符的習俗?”楊炯疑惑道。
“啊?沒有呀!我從小在蜀中長大,從沒聽過這種習俗!”
楊炯見她如此回答,眉頭皺的更深,沉默思索,為何張素貞的床頭會用朱砂畫鎮魂符。
“謝謝你今日的救命之恩,我請你吃飯!”田甜見他不說話,以為他是討厭自己,只得拿出自己最后的積蓄,豪邁請客,希望能靠此拉近關系。
楊炯擺手,對此并沒放在心上,他本是掖庭推官,理論上有管理秀女的責任,這也是為什么他聽說死者和嫌疑人都是秀女后就要跟去查看的原因。
可沒想到這田甜如此堅持,發了瘋似的抓著自己不放,拗不過她,只得隨便在路邊找了個面攤坐了下來。
“一碗陽春面!”田甜翠生生點餐。
“你不吃?”
“我不餓!”
“咕~~~!”
楊炯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可真行!”
無奈又要了一碗給她,低頭吃起了自己的陽春面。
田甜低著個腦袋都快羞死了,自己還從來沒在男子面前這么丟人過,手指搓著裙邊,雙腳腳趾蜷曲,說不出的扭捏尷尬。
“楊少卿也喜歡這街邊小吃?”一五十上下的男子高聲叫喊,從遠處走來,自顧自的要了一碗陽春面,坐在了他的身旁。
“老伯!”田甜見到此人,眼前一亮,對上男人那安心的眼神,微笑給以回應。
“田伯光,你要買國債就去戶部找長公主,找我沒用!”楊炯提醒道。
田伯光接過陽春面,夾了一筷子,挑弄幾下送入口中:“楊少卿不好奇是誰讓田甜找的你?”
“不會是你吧?你不安心經營你的大通錢莊,怎么干起了保媒拉纖的活計?”楊炯譏諷道。
田伯光知道他在裝傻,微笑著挑明:“要不是我,她怎會以一個歌女身份入選秀女,又怎會知道找楊少卿的門路?”
楊炯抬起頭,瞇著眼直視這個老狐貍:“你真舍得下血本!把她劃入你們洛陽田家祖籍還不夠,還給她在戶部買了長安的戶籍,真是煞費苦心!”
“不如此做又怎么參選呢?”
楊炯不想和他繞彎子,直言道:“你想干嘛?”
“楊少卿覺得我要干嘛?”
楊炯嗤笑:“你想做奇貨可居的生意,真是心不小!”
“心小可干不了錢莊生意。”
楊炯施施然起身,在桌上放下幾枚銅錢,朗聲道:“以商謀國,蛇吞大象,自不量力!”
田甜看著遠去的楊炯,面露焦急之色。
“別擔心!他會幫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