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炯沉默。
李瀠見他如此,一腳踹翻她帶來的祝生面,怒道:“沒想好你就敢招蜂引蝶?”
說完渾身散發著駭人的氣勢,走出了牢房。
楊炯認命似的后仰倒地,悲憤道:“垂髫與君初相識,皇城殿里弄絲竹。只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朝與暮。再見君時已十七,且為君做烤魚肚。可嘆年華如朝露,何時銜泥巢君屋?”
剛念完,頓感一道寒芒,睜眼一看,對上李瀠那殺人的目光,頓時渾身一冷。
李瀠憤怒的給了楊炯大腿一下,拿起地上那焦黑的烤魚就走,寒聲道:“給狗吃都不給你!”
楊炯抱著自己的大腿叫也不敢叫,喊也不敢喊,只得任由她瀉火。
“啪啪啪”,一獄卒拍著手掌走來,譏笑道:“楊少卿那么多紅顏知己,銜泥巢屋能裝得下?”
楊炯目光冷凝,寒聲道:“你是個什么東西?滾遠點!”
獄卒眸光一寒,一把扯下自己的人皮面具,露出那張狐媚臉,不是柳師師還能是誰?
不等楊炯說話,直接一個飛撲,沖著楊炯的臉就是一頓拳打腳踢,一邊打一邊道:“你最好別叫,不然我打得更狠!”
楊炯因為李瀠的事本就有些心煩,見她一見面就對自己動手,也來了脾氣。
瞅準時機,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見她要反抗,直接覆上她的紅唇。
柳師師美眸圓睜,眼現驚慌,這可是自己的初吻,就在這牢房被這風流浪子給奪了?
還沒從震驚中回神,見楊炯還想伸舌頭,目光一寒,提膝就是一頂,將他頂飛了出去。
站起身目光森寒的看著蜷曲的楊炯:“你不是說要娶我的嗎?怎么?知道我不做妾,現在想用強?”
楊炯暗罵流年不利,剛送走個李瀠,又來個柳師師,真是屋漏更遭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見她氣勢洶洶的沖來,楊炯雙手抱頭,大喊:“別打臉!”
“你閉嘴!”柳師師被他那慫樣子氣笑了,沒好氣的捂住他的嘴。
見楊炯知道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蹤,于是拿出一條墨綠色發帶,正是當日她屋頂所贈的那一條,語氣冰寒似三冬之風:“你讓人還我發帶是什么意思?”
楊炯聳聳肩:“沒什么意思,不喜歡你嘍!”
柳師師目光微凝,抬手就是一巴掌:“回答錯謬!再說一遍!”
“我說!”
“你再說!”柳師師見他還要說,抬手作勢要打。
楊炯無奈,認真道:“師師,我刺殺皇子,生死難料,跟著我沒前途!”
“呵!難道不是因為那個江南賣布的女人?”
楊炯翻了個白眼:“你當初騙我,拉著我拜月老,無非就是想嫁入相府,借著相府的力量壯大白蓮教,最后行大華覆梁的舊事,可如今我有了婚約,你這個想法可行不通了!”
楊炯自從穿越過來和她相處,早就猜到了她最初哄騙原主的用意。只是她遇上了謝南那個聰明女人,自然入不了相府。如今自己又有了婚約,她的計劃算是徹底胎死腹中。
自己穿越而來,酒館初見,屋頂訴情,遼國奔命、公堂證義,知道她已經喜歡上了自己,可刺傷皇子,非同小可。
柳師師拿捏自己可有一套,撒嬌賣萌,軟硬兼施的手段她可是駕輕就熟,爐火純青。
她若是糾集白蓮教徒,打著自己的名頭造反劫獄,那自己可百口莫辯。到那時自己不跟她去江南白蓮教總壇恐怕都不行了。
所以為了以絕后患,楊炯故意讓阿福把她送給自己的定情發帶還給她。以她的性子,自然會怒不可遏,定不會再借機生事。
只是沒想到的是,這姑娘竟然易容追到了宗人府,也不知道是贊她武功高,還是稱她膽子大。
柳師師見他拆穿自己最初的謀劃,目光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