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花凝眉,掃了一眼柜臺旁那女人的可惡模樣,冷哼一聲:“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多謝!”
楊炯見譚花走遠,看向潘簡若:“我送你回家?”
“不用!送你的花魁去吧!”潘簡若冷哼一聲,牽起門口的馬,揚鞭而去。
“你的相好全走了,你不會怪我吧?”柳師師戲精上身,倚靠在柜臺,怪言怪語。
“你給我過來!”楊炯怒吼。
柳師師見他是真生氣了,怯生生的走過去,嘀咕一聲:“過來就過來!干嘛兇人!”
“你是不是瘋了!長安行刺國公,還總被譚花撞見,能不能給我省點心!”
“我哪知道這女人一直在附近,我看她就是針對我,上次氣我譏她,一直想找機會抓我!”柳師師狡辯道。
“你少給我打哈哈!一次算你時運不濟,兩次就是你自己蠢!我就不懂了,你想殺燕國公,什么時候不行?什么方法不行?非要自己去涉險?”
柳師師嬉笑,膩到他身上,目光流轉,媚眼如絲:“你擔心我?”
楊炯推開她,冷哼道:“我怕你連累我!”
“哼!你少口不對心,惹我生氣,你可哄不好!”柳師師見他如此,也來了脾氣,盯著他嘟嘴瞪眼。
楊炯真被她磨的沒了脾氣,只得出言詢問:“到底怎么回事?”
柳師師見他問起,沉默半晌,悠悠道:“我要離開長安了!”
“去哪?”
“你不是說我們應該積蓄實力嗎?我打算回江南!”
楊炯沉默,知道這是正確的選擇。
白蓮教雖然全國都有堂口,可充其量就是些散兵游勇,搞搞刺殺栽贓還行,真要起兵,天時地利人和全不占,敢動就是必死之局。
“什么時候走?”
“明日!”
楊炯長嘆,拉著她坐下:“明日我也要北上,本來想著今晚去見你,沒想到在這碰上了!”
“哼!你撒謊!若真想見我,為何還跟別的女人喝酒?”柳師師盯著楊炯的眼睛不放,希望能戳穿他的花言巧語。
楊炯搖頭,從懷中拿出一條藏藍色緞帶,遞到她面前:“早就想送你,今日才得機會!”
柳師師接過,細心打量。
只見這發帶滑膩如玉,緞面上用回針技法繡一條細柳枝,周繞火焰紋,互為倚靠,相得益彰。柳枝穿繡得極為細致,柳葉的形狀精巧而逼真,邊緣的線條流暢自然,非大繡工能成。火焰紋更是精妙絕倫,形態變幻多姿,或展或曲,充滿張力,顯然是用了心思的禮物。
“哼!我算是被你拿捏住了!”柳師師輕抬美眸,眼中帶水,委屈出聲。
楊炯笑著接過她遞來的發帶,繞到她身后,將她原本的紅色發帶解下放入懷中。
輕輕打散她頭發,認真的梳理一二。將火柳藏藍發帶嵌藏其中,挑兩縷發絲纏繞,讓發帶整體融入她的秀發,最后挽起底發,盤了個飛云髻,垂下發帶兩端,一柳一火,正合時宜。
柳師師見他弄完,左右轉了轉頭,期待問道:“好看嗎?”
“美呆了!”
柳師師展顏一笑,走到柜臺前:“別躲了!把你家梨花春都拿出來!”
趴在柜臺里的掌柜聞言,哪還敢怠慢,連滾帶爬的跑去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