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解:這里指的是南蘭陵,非北蘭陵,所以在江南。〉
“你好惡毒!我母族早就淡出了朝堂,現在全都聚集在江南道做些本分生意,你為何還要拉他們進來?”
李淑冷笑:“你少跟我大小聲,說得你好像很高尚一樣!你既然無法給娘報仇,那由我來報!”
“你這是找死!你知不知道皇后身后的勢力有多大?就是我父皇都要敬她三分,就憑我一個蘭陵蕭氏,加一個左相府,如何跟她斗?”
李淑獰笑:“你以前心不夠狠也不夠硬!前梁宗室又怎樣?你難道不知道即使皇后做得再多,她也永遠脫不去她是前梁郡主的印記,她身后支持她的宗室越多,父皇就越不安心!這就是我們報仇的關鍵所在!”
“你的陰毒狠辣超出了我的想象!你知不知道這是禁忌,這牽扯得太大了,皇位傳承,血統天命,皇權宗室,你就不怕自己陷進去?”
“呵!若是你以前沒想過這些,我又怎么會知道呢?又怎么會這么做呢?你不是常看佛經嗎?難道不知道‘南閻浮提眾生,舉止動念,無不是業,無不是罪’,你起心動念,我才因此而生。”李淑嗤笑。
“你真是個禍國妖孽!”
李淑哈哈大笑,食指輕撫薄唇,抿嘴挑眼,語帶俏皮道:“就咱這容貌,要是不干出點禍國殃民的事出來,那可就真是白瞎啦!”
站在遠處的葉二娘不住的搖頭,隱隱約約又聽見自家公主在那自言自語,這都不知道是多少次了,自家公主到底有什么心事?
就在葉二娘皺眉思索之際,突見山梁下一個背弓少年登山而上。
細看之下,正是那叫二狗的黑炭。葉二娘眸光一冷,全身氣血翻涌,一個箭步就沖了過去,手下掌風聚集,暗藏澎湃內勁。葉二娘已下殺心,今日必要宰了這個心懷叵測的家伙。
“李姐……姐”
二狗話剛說了一半,葉二娘的掌風呼嘯而至,這一掌的內勁,讓二狗突生瀕死之感。
二狗絲毫不敢小覷,腳下步伐走動,也不再藏拙,側身偏轉,氣游全身,右腳踏出,后腰彎曲,一個夸張的拱橋臥波,翻轉倒地。葉二娘那飽含憤怒的一掌,刮著二狗的前胸就走了過去。
葉二娘眉頭一皺,暗罵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這小子氣息流轉如此陰柔詭譎,真是差點就被他騙過去。看他剛才的應對動作,顯然是已經登堂入室,這哪還能留他活命。
想到此,葉二娘氣走神闕,游蕩全身,一招穿花掌就朝二狗的面門襲去。
“住手!”李淑冷聲道。
“公主……他!”
“我叫你住手!”
葉二娘無奈,狠狠的瞪了二狗一眼,走回了李淑身后。
李淑微笑展顏,眉眼輕掃,柔聲道:“你來找我?”
二狗實乃沒見過如此天仙一般的人物,即使是只見了三面,依舊是讓自己驚為天人,贊嘆連連。
李淑看他那癡傻模樣,調笑道:“再不說話我可走了?”
“啊~~!李姐姐,我是來打獵的,湊巧在這遇到了你!”二狗強自鎮定,語帶顫抖道。
“是嘛?那可真是巧了!”李淑打趣道。
二狗還是第一次見李姐姐的笑顏,一時間少年心性頓起,豪邁道:“李姐姐你看,這是我打的野兔,要不要嘗嘗?”
“好呀!我正愁晚飯沒個著落,既然你送到門前,那我可不客氣啦!”李淑夸贊出聲,隨后示意葉二娘前去接他的兔子。
“嘿嘿~~!不客氣,不客氣!”二狗靦腆的撓撓后腦勺,將手中的兔子遞給了葉二娘。
李淑走到二狗身前,言若春風拂柳,語若三春之桃,輕啟薄唇道:“你還會武功?”
二狗聞言頓時心頭一凜,剛才那些少年氣血一下子被理智沖散,強自平靜道:“我不會武功,就是經常干一些送信的活計,所以身體就壯碩一些。”
李淑聞言神色一黯,大大的眼睛充滿了疑惑,望著二狗長嘆一聲,失望的轉身欲走,語氣落寞出聲:“葉子,把兔子還給他,人家防備著我們呢!”
“哎~~!李姐姐,我真沒說謊,就是時常跑些遠路,認識個老師傅,都是他教我的!”二狗急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