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炯低頭,見菊三十娘收拾完了李嵬名,好笑的將她拉上馬。
李嵬名眼睛紅腫,臉頰和發絲全被打濕,仿佛是剛從水中撈上來一般。
“你說你惹誰不好,我都不敢惹她。”
李嵬名雙目含淚,抓住楊炯的胳膊就咬了上去。
楊炯吃痛,見周圍全是自己的親兵,也不好發作,只得低聲怒吼:“你干嘛?又不是我欺負的你?”
李嵬名一言不發,嗚咽著嘴上力道更重了。
楊炯凝眉,右手狠狠的抓住雪蓮花的花苞,威脅出聲:“再不老實,別怪我辣手摧花!”
李嵬名身軀一滯,起身憤怒的瞪著楊炯,湛藍色的眼睛黯淡無光,大大的眼睛腫得像個櫻桃,那滿頭濕漉漉的樣子,哪還有半點西夏嫡長公主的貴氣,活脫脫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姑娘。
楊炯苦笑搖頭,輕輕將她眼角的淚花擦去,悠悠道:“你是水做的嗎?這么能哭!”
李嵬名一言不發,狠狠的瞪著楊炯,淚水如決堤的洪水,擦也擦不干。
楊炯長嘆一聲,用匕首將自己麒麟服的一角割下,輕輕擦干她臉上的水滴,將她的發髻打散,捋順后用那一角布擦拭了幾下,一邊給她盤發一邊道:“一會你的臣民就會趕來,不要讓他們看見你狼狽的模樣。”
李嵬名全身一僵,怒聲道:“楊炯!我恨你!”
楊炯嗤笑,將她濕漉漉的頭發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用麒麟服的一角綁好固定,認真道:“榮幸之至!”
兩人說話間,賈純剛已經趕到,楊炯向他點頭擺手。賈純剛會意,毫不停留,帶著身后的兄弟從楊炯身邊疾馳而過。
“你要干嘛?”李嵬名疑惑詢問。
“帶你看一場好戲!”楊炯嬉笑出聲。
看向已經追來的西夏騎兵,楊炯令毛罡和身后親兵后撤,自己則是大吼出聲:“來將可留姓名?”
追兵中打馬走出一將領,大聲道:“麟州同知沒藏里!楊炯,放了公主,饒你不死!”
楊炯嗤笑:“沒藏里!你是蝸牛嗎?我等你半天了!”
“奧?就憑你身后那幾名親兵也敢和我對峙?”
“沒看見你們公主李嵬名嗎?”楊炯冷笑道。
沒藏里咬牙,大聲道:“楊炯!如今此處共有四萬大夏騎兵,你插翅難逃!何不束手投降,我保你不死!”
楊炯搖頭冷笑:“沒藏里!不怕告訴你,老子回軍就是為了奇襲夏州!你一個小小騎兵同知也敢夸口許諾,真是不知所謂!”
沒藏里皺眉,知道已經沒有談下去的必要,揮手示意騎兵上前包圍楊炯的親兵小隊。
楊炯冷笑,調轉馬頭大吼道:“沒藏里!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語畢,身后親兵轟天雷一齊扔向沒藏里前軍,緊接著拍馬就跑。
沒藏里疑惑,這幾枚轟天雷就想炸死自己?莫不是瘋了不成?
“轟!”
大地劇烈顫動,隨后就是接二連三的爆炸聲響起,沒藏里騎兵腳下的沙地接連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