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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正陽街潘家,本是京城顯貴,近日卻因大小姐潘簡若之事,陷入一片愁云慘霧之中。
自大小姐歸來,潘府再無寧日。
潘簡若在北地掙得軍功,本是喜事,可她竟與老爺大鬧一場后,徑直奔往祠堂,長跪三日三夜,直至昏厥。自此,潘府仿若被陰霾籠罩,下人們皆是噤若寒蟬,連走路都輕手輕腳,唯恐觸怒了盛怒之下的老爺。
潘簡若閨房中,她形容枯槁,雙目無神,嘴角干裂。三日水米未進,本就重傷初愈的她,恰似一朵失水嬌蘭,在風中搖搖欲墜,幾近凋零。
不多時,一位美婦人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米粥,輕步來到床前。她眼中滿是慈愛與疼惜,柔聲道:“攸寧,娘給你做了些米粥,好孩子,你多少吃一點。”
潘簡若卻只是緊握著手中的平安符,面無表情地轉過頭去,一言不發。
這美婦人不知已來過多少次,每一次皆是如此。她望著潘簡若那憔悴消瘦的模樣,心中酸楚難忍,眼中泛起淚花,哽咽道:“攸寧!我瞧你這孩子,不是沖你爹,而是沖著我這繼母來的。”
潘簡若聽聞此言,眼中露出一絲疑惑,轉頭看向婦人。
美婦人淚水簌簌而落,悲聲道:“你們父女斗氣,可曾想過我?這長安城中,最不缺的便是那些嚼舌根的長舌婦。你這般執拗絕食,若是有個好歹,可叫我如何是好?那些人可不管其中緣由,若你真有個三長兩短,她們定會以為是我這繼母挑唆你父親,讓你受了委屈。你說,你是不是故意針對我?”
“娘!我沒有!”潘簡若低聲說道,聲音雖輕,卻滿是誠懇。
美婦人聞言,哭得愈發傷心,她看著潘簡若,淚眼朦朧:“你自幼沒了親娘,這些年我待你如何?你小時候受了欺負,你爹礙于身份,都是我帶著你去找回公道。我視你如親生女兒,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可如今,你隨那混小子去了一趟北地,回來便與爹娘賭氣。我那風姿卓絕,意氣風發的攸寧去哪兒了?”
言罷,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那幽怨的模樣,讓潘簡若心中一陣揪痛。
潘簡若長嘆一聲,拿起米粥,無奈道:“娘!您這話我從小到大不知聽了多少遍,就不能換一換?”
美婦人見她肯進食,趕忙止住哭聲,展顏笑道:“多吃些,瞧你瘦成這樣,真是讓娘心疼。”
“娘,我沒事。”潘簡若輕聲道。
“還說沒事?那混小子把你騙到北地,你后背的傷昨日娘看了,心疼得一晚上沒睡。今日那梁國夫人登門,被我狠狠罵了一頓,他們相府就是欺負你是個小姑娘。你爹因為這事氣得都快發瘋了!”婦人恨恨地說道。
“娘!人家梁國夫人是來提親的,您怎能如此?是不是爹讓您這么做的?”潘簡若皺眉問道。
婦人聞言,眼淚又止不住地流了下來:“以前人家都說女生外向,果真是沒錯。你還沒嫁出去呢,就向著外人了,莫不是不要娘了?”
“娘~!”潘簡若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對于這個繼母,她是又愛又無奈。
雖說是繼母,可從小到大,都是她悉心照料自己,與親生母親無異,甚至更加寵溺自己,見不得自己受一絲委屈。繼母這性子雖是跳脫了些,但也正因如此,自己與她之間竟毫無隔閡,說是母女,倒更似姐妹。
婦人見她這般模樣,沒好氣道:“你這傻丫頭,你可知那陸家女的婚事,那可是左相親自登門提親。現如今相府夫人來提親,他們相府什么意思?咱們潘家差哪了?你差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