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你才領兵進入西夏,想著或許能尋得什么趁火打劫的良機?”楊炯猜測道。
耶律南仙柳眉輕蹙,哼道:“你這般說話,可忒小氣了!咱們好歹是盟友,你們大華如今深陷危機,我領兵前來,你不該感恩戴德,笑臉相迎么?”
“哼,你這也算幫忙?”楊炯譏諷一笑,“沿路只鏟除對你遼國有威脅的西夏軍司,而后虎視眈眈,坐等西夏內亂,好將那西夏良馬盡數牽回遼國,你這算盤打得倒是精明。”
“那你別管!我且問你,如今是不是我幫你了?”
楊炯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回道:“你這也算幫忙?我看你是心懷鬼胎,另有所圖吧。”
“你現在不是應該求我放了你嗎?再這般夾槍帶棒的同我說話,若是惹急了我,把你五花大綁的送去給李諒祚。看你還囂張什么!”耶律南仙恨恨而言。
“我求你你會答應嗎?”楊炯譏諷道。
“看心情咯!”耶律南仙眉飛色舞的哼道。
“你那點心思,別以為我瞧不出!你是不是想逼李繼鋮謀反,直接促使西夏內亂?我若沒猜錯,你兄長東北戰事定然受阻,且進展不順,不然你怎會僅帶著三千人馬就深入西夏腹地搶馬?以我對你的了解,若不是形勢所迫,你怕是早帶著數萬大軍直撲興慶府了,哪會這般藏頭露尾,鬼鬼祟祟謀劃。”
“哼!”耶律南仙冷哼一聲,別過頭去,閉口不言。
“耶律兄當真戰事受阻?”楊炯追問道。
“明知故問!若不是急需補充戰馬,我何須這般狼狽,早圍攻興慶府去了,還用得著在這兒上下謀劃,費盡心機?”耶律南仙恨聲道。
“那你可得抓緊了!戰場局勢瞬息萬變。即便你得了那近萬匹戰馬,趕回遼國,招募新軍,再補充到前線,最快也得半月有余,不知耶律兄能否撐得住咯。”楊炯幸災樂禍道。
耶律南仙聞言,反唇相譏:“你又好到哪兒去?你們大華如今主力盡失,就你那幾千人,還妄圖奇襲興慶府,簡直是癡人說夢?”
“你怎知我要奇襲興慶府?”楊炯面露詫異之色。
“哼,你當我大遼安撫司是吃干飯的嗎?你帶領幾千人穿越沙漠,難不成是去欣賞草原風光?如今你落在我手里,還敢譏笑我,惹怒了我,扒光了你四處跑馬!”耶律南仙恨恨而言。
“你看你!又急!這么說來,咱倆豈不是有共同的目標?這樣,你幫我打興慶府,打下后,城歸我,馬歸你,如何?”楊炯提議道。
耶律南仙瞥他一眼,玉手指向營帳外,沒好氣道:“你先想法子解決那三千西夏追兵再說吧。”
說話間,兩人已行至營地邊緣,楊炯順著耶律南仙手指方向望去,果見西夏麟州仁多嵬部的戰旗在寒風中烈烈作響。
“南仙!這你都能忍?他一個小小麟州將軍,竟敢冒犯你這草原明珠、大遼最尊貴的公主,區區三千殘兵,也敢在此叫囂,豈有此理!走,咱們聯手滅了這狂妄之徒。””楊炯義憤填膺,為耶律南仙大抱不平。
耶律南仙靜靜瞧著他演戲,最后撲哧一笑,道:“首先,你可不是我;其次,他要的是你,可不是我;再次,他可不敢輕易招惹我,你瞧他那扎營方式,中軍營帳大開,便是他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