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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李澈,邁著沉穩步伐踏出鳴沙城,足底踏在城外那片漫漫黃沙之上,只覺新奇之感撲面而來,心中暗自思忖:“怪不得此地喚作鳴沙城,這黃沙之上,人馬行過,所發之聲竟是這般奇特,迥異于往昔所聞。恰似踩于脆嫩樹葉之上,窸窣作響,又仿若春蠶嚙噬桑葉,沙沙綿綿,透著一股子難以言喻的怪異。”
這般奇景,瞬間勾起李澈心底那一抹未泯的孩子心性,當下牽了馬韁,于城外黃沙間往復踱步,雙耳凝神,細細玩味這獨特聲響,一心琢磨著究其根源,好將這樁趣事詳盡載于《上清真人北游記》之中,待歸返家中,說給母親和長兄聽,料想他們聞之,亦會嘖嘖稱奇。
“哎!你……”
正思量間,一聲呼喊自身后傳來,李澈回首,只見那小乞丐氣喘吁吁奔至近前。
那乞丐面上先是一喜,恰似尋到救命稻草般激動,可旋即想起剛才的糾葛,神色又復局促,雙唇微張,欲言又止。
李澈見是這討人嫌的小乞丐,眼眸中寒意陡生,聲色俱厲道:“你若再敢糾纏于我,可休怪我辣手無情!”
小乞丐聽聞此言,忙不迭擺手,幾步搶到李澈身旁,咬著下唇,躊躇半晌,終是鼓起勇氣,囁嚅道:“你……你能幫幫我嗎?”
“哼,莫再提錢的事兒,我可不會給你分文!”李澈冷哼一聲,不假思索的回應。
“不不不!我……我給你錢,只求你幫我救出同伴,成嗎?”小乞丐滿臉急切,言辭懇切。
李澈柳眉微蹙,目光如電的審視著她,狐疑道:“怎地,你還想誆我隨你入城,再設下陷阱,算計于我?”
小乞丐見狀,急得直跺腳,當下也顧不得許多,將之前城中遭遇之事,以及那罔勒瑪的累累惡行,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般傾訴而出,言辭間滿是驚惶與憤慨。
見李澈依舊滿臉懷疑,似是不為所動,她一咬牙,心一橫,取下脖頸間所掛玉佩,雙手遞與李澈,道:“這是我娘留給我的遺物,我絕無半句虛言,你若幫我救出同伴,這玉佩便當作酬謝,歸你所有!”
李澈接過玉佩,細細打量,只見其通體青白,溫潤素雅,上頭紋路繁復,云紋回紋相互交織,恰似云霧繚繞、迷宮九曲,凝神細瞧,隱隱似有一面旗幟隱匿其間,神秘莫測。
片刻,李澈將玉佩遞還,神色冷淡道:“我娘給我的玉佩,可比你這強上許多,我不稀罕。”
言罷,轉身便欲離去,實因這小乞丐先前行徑太過惡劣,叫她心底對其所言,半分信任也無。
“我求你了!”小乞丐見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攥著玉佩,淚如雨下,聲音已然哽咽,“你若不出手,我的同伴們定會被那罔勒瑪折磨致死,更甚者,會被販至遙遠西域,淪為奴隸,我求你發發慈悲!”
李澈駐足,回身凝視她良久,目光終是落在那緊緊攥著的玉佩之上,緩聲問道:“這當真是你娘遺物?”
“千真萬確!我娘說,這是我爹所贈,日后我爹若是來尋,便以此為憑。”小乞丐神色篤定,言辭懇切,淚眼汪汪望著李澈。
李澈微微頷首,神色稍緩,沉聲道:“好,我便信你這一回,但你若敢騙我,定不輕饒!”
言罷,伸手拉著小乞丐上馬,風馳電掣般朝城內而去。
小乞丐馬上指路,不多時,二人便至罔勒瑪府邸門前。李澈翻身下馬,審視府邸片刻,冷聲道:“你的同伴,便是被擒于此?”
“正是,那罔勒瑪,每次擄得孩童,總要挑挑揀揀,將中意的賣與過往外邦商人!”小乞丐恨恨道。
李澈點頭,掣出景震劍,劍身寒光閃爍,二話不說,直闖府門。
“哎,咱們不謀劃謀劃嗎?”小乞丐見狀,在身后急呼。
“謀什么劃?你不是說罔勒瑪轉瞬便要將人販走嗎?再磨蹭,可就來不及了!”李澈頭也不回,一邊高聲回應,一邊抬腿踢飛一名撲來阻攔的黨項奴仆,掌印翻動,劍影閃爍,銳不可當。
罔勒瑪府邸規模不算宏大,奴仆不過二十余人,在李澈凌厲的攻勢下,左支右絀。
李澈攜著小乞丐,于府邸橫沖直撞,尋尋覓覓,終在一處主臥,撞見那罔勒瑪。只見他衣衫不整,滿臉淫邪,正欲對一名乞丐行那腌臜之事。
李澈見狀,眸光森寒似冰,恰似九幽殺神,心中怒火“噌”地燃起。先前因懷疑小乞丐之言,入府時未下殺手,只將奴仆打傷則罷,此刻見這情景,哪還按捺得住?李澈身形如電,一步跨前,手中鐵劍如若奔雷,裹挾著勁風,寒光一閃,將罔勒瑪的頭顱徑直砍飛,血濺當場。
小乞丐何曾見過這般兇悍場面,驚得呆立當場,雙眼圓睜,望著眼前血腥一幕,又念及自己往昔還打劫過李澈,雙手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
“還愣著作甚,快去救你同伴!”李澈瞥她一眼,見其滿臉震駭,沒好氣道。
被救下那乞丐,雖心有余悸,卻也知曉此地兇險,咬咬牙,強自鎮定道:“我知曉他們所在,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