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皇后心下明白,這小丫頭是在試探權衡自己是否值得相助,于是再不隱匿,自懷中取出四塊令牌,一一置于桌上道:“這是西北震燕、白馬、西平、和南四個軍司的態度,靈州我經營多年,手中還有軍機堂大部,這些夠不夠與南仙結為盟友呢?”
耶律南仙見此,恍然大悟:“我說李繼鋮怎會對皇后這等美人如此君子做派,原來是覬覦皇后手中這些權力呀!”
大梁皇后白了這小丫頭一眼,繼續說道:“你只需幫我逃出靈州,助我拿下興慶府,待那時我振臂一呼,大夏那些觀望的勛貴必然會聞風而動,全力支持我拖住大華的步伐。一個臣服于大遼的臣子,一個深陷泥沼的大華,這難道不是南仙最想看到的結果嗎?”
耶律南仙奇道:“你經營多年的靈州不要了?”
“哼,你以為李繼鋮為何一直對我敬重有加,還不是因我在靈州有眾多老勛貴支持?可即便如此,面對他那十萬雄兵,我也僅能自保,想要謀劃大局,不跳出靈州實難功成。”皇后黛眉微蹙,言語之中滿是懊惱。
耶律南仙聞言,輕嘆一聲:“皇后當真厲害,先是憑借美貌與手段成為大夏的皇后,接著便利用李繼鋮幫你逃出興慶府,且在他手下還能安然無恙,如今又想著跳出靈州反攻興慶,我若是未猜錯的話,皇后下一步便是占領興慶后,讓大華和李繼鋮在靈州死磕,而后招攬那些扛不住壓力的靈州老勛貴,以此為根基重建大夏!”
“你也很厲害!這種把握時機的能力,謀國算城的氣魄可不是誰都能有。”大梁皇后由衷贊賞。
“哈哈哈!咱們倆這盟友就別相互恭維了。如此,今晚我便在城中散布李繼鋮和大遼聯合謀反的消息,皇后從中稍加粘合,相信那李繼鋮亦無法抗拒那謀奪興慶府的誘惑,這是我的信物,你拿著這狼頭令,理應能說動李繼鋮。”耶律南仙一邊言語,一邊將遼國的金牌狼頭令遞與皇后。
大梁皇后也不多言,將桌上的令牌盡數收回,道:“李繼鋮本就是個野心勃勃的梟雄,這種人最愛干的事便是以小博大,他對興慶府垂涎已久,又不舍得放棄靈州這一塊即將到嘴的肥肉,可如今大華兵臨城下,相信他也知曉。當下的唯一辦法便是聯合遼國反攻興慶府,而后以興慶府和靈州為依托。拖住大華的進軍腳步。所以,我相信他至少會分兵兩萬去攻打興慶府,而我便能趁此機會逃出靈州。”
“他會放你走?”
“兩萬兵看守著我,他還有何不放心的?”大梁皇后自信滿滿地一笑。
耶律南仙奇道:“你就這般自信?”
“只要我想,沒有男人能逃出我的石榴裙擺!”大梁皇后嬌笑連連,眼眸之中自信與嫵媚交織,令耶律南仙見了也不禁有些失神。
見這小丫頭這般憨態,大梁皇后起身,行至她身后,輕輕環抱住她調侃道:“想學嗎?我看你這丫頭有容乃大,玉潤珠圓,是個頂好的苗子!”
耶律南仙聞言一怔,繼而面紅耳赤,頗為尷尬地掙脫她的懷抱,對上她那打量揶揄的目光,連連擺手:“不……不用了,我不……不感興趣。”
大梁皇后見她這窘態與自己那漂亮女兒如出一轍,笑意更盛,朝她飛了個媚眼后,大笑著步出酒館。
耶律南仙愣神片刻,回過神后不禁咬牙切齒,嬌羞地跺了跺腳,暗自罵道:“難怪楊炯不要命也要救李嵬名,他不會真被那狐貍精勾去了魂吧?那他還打什么興慶府?直接回家生孩子去吧。”
她越想越覺有理,越思越氣,下意識地低頭,不見腳尖。突然又覺自己莫名奇妙,暗啐了一口,昂首挺胸走出酒館,心中竟不知為何,比往昔任何時候都要自信滿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