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收回長劍,拱手道:“多謝姐姐相助!”
耶律南仙微微點頭,隨口問道:“為何戴著帷帽?”
李澈只當耶律南仙是惱自己失了禮數,索性撤下帷帽,再次拱手稱謝:“多謝姐姐!”
“嗯,是個美人坯子,戴上吧!”
“姐姐真是美若天仙,我從沒見過像姐姐這么漂亮的人,簡直就像仙女下凡一樣!”梁洛瑤從李澈身后探出頭來,嘰嘰喳喳地說道,那夸贊之語似連珠炮般不斷涌出。
“小丫頭!小嘴兒倒是甜!”耶律南仙笑罵一聲,擺擺手示意兩人隨自己離開此地。
李澈兩人相視一眼,緊跟耶律南仙走出巷子。
“你是大華人?我瞧你不過十一二歲模樣,為何會在靈州?你家在靈州?”耶律南仙邊走邊問。
耶律南仙閱人無數,一眼便瞧出李澈兩人的不凡。這一個氣質華貴且超凡出塵,一個雖是雜色人卻生得標致靈慧。此二人妥妥的美人胚子,這般人物,要么家族顯赫,要么早已淪為權貴的玩物,甚少能拋頭露面,奔走四方,故而才有此一問。
梁洛瑤見李澈那模樣,眼見就要道出實情,她急忙拉住李澈的手,搶著道:“我姐妹二人是跟隨家中長輩行商至此,初來靈州,心中好奇難抑,故而悄悄偷跑出來游玩,豈料遭遇這般惡徒尋釁,幸得仙女姐姐搭救,方能脫險,我們實不知該如何報答姐姐。”
耶律南仙瞧她一眼,打趣道:“小孩子說謊,夜里小心尿床!”
“姐姐說笑了!”梁洛瑤強作鎮定道。
耶律南仙見這丫頭眼眸閃爍,手腳亦跟著繃緊,又笑道:“這姑娘身負的長劍,劍柄上刻有青蓮道統,這一身出塵氣質,一看便是大華的道門中人。你這小丫頭,不知行商之人腳上皆穿牛皮靴嗎?牛皮質地堅硬,耐磨,乃是行商首選。你這腳上所穿卻是鹿皮蠻靴,鹿皮靴質地柔軟,不耐磨損,價格還頗為昂貴,你若是出身大商賈之家,勉強也能說得過去,可你這身裝扮,可不似富貴人家的小姐。”
李澈見梁洛瑤被說得啞口無言,雙手不住地絞動,顯然是被傷了自尊,無奈只得拉住她手以示安慰,轉頭向耶律南仙道:“姐姐莫怪,我這朋友也是擔心我被人欺騙,故而才有所隱瞞。”
“無妨,我只是好奇!你若覺為難,也不必相告!”耶律南仙淡然一笑。
李澈見這姐姐頭頂紫氣氤氳,龍睛鳳目,乃是極貴之相。又思及自身有武藝傍身,姐姐還曾仗義相助,沒什么不可說的,便直言道:“我是來尋我姐姐和姐夫的!”
耶律南仙點頭,見李澈目光澄澈,語氣坦然自若,周身氣質出塵飄逸,料想她姐姐定是個有名之人,便隨口問道:“你姐姐和姐夫叫什么名字?我在這靈州城有些耳目,或許能幫你找尋一二。”
李澈想起在巷子中耶律南仙的手下個個武藝高強,又瞧得這姐姐的極貴之相,料定她必是顯貴之人,可若她是西夏人,知曉自己是公主,豈不要無端生禍,于是便故意不說自己三姐的名字,道:“我姐夫叫楊炯!”
“叫什么?”耶律南仙止住腳步,疑惑地看向李澈。
“楊炯!”
“左相之子、麟嘉衛將軍楊炯?”耶律南仙追問道。
“你認識我姐夫?”李澈驚奇道。
“呵!你姐姐不會是叫李瀠吧?你是大華的公主?”耶律南仙聰慧非凡,對于楊炯周遭之人以及其親近往來者,早已探查得詳盡無遺。她深知李瀠曾追隨楊炯奪取銀州城,此后二人便一同隱匿于北地,蹤跡全無。
如今這姑娘口口聲聲言說要找尋姐夫楊炯,然那楊炯身旁,除李瀠與之關系親密外,再無其他大華的紅顏知己。如此推測,這李澈的身份自是不言而喻。
李澈眸光閃爍,見這姐姐并無敵意,便坦然道:“我姐姐是叫李瀠。”
“看你十一二歲的年齡,兼之一身道士裝扮,莫非你便是十公主李澈?”
“姐姐你怎么什么都知曉?”李澈詫道。
耶律南仙深深看了李澈一眼,道:“你走錯地方了!你姐姐和楊炯在右廂朝順軍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