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南仙輕笑,一擺手,示意他自己斟酒,而后端起酒杯,遙敬楊炯一杯,一飲而盡,盡顯灑脫。
楊炯拿起酒杯,陪她飲了一杯,道:“南仙此次設宴款待,不知所為何事?”
“你猜猜?”耶律南仙把玩著手中酒杯,眸光連閃,狡黠之意盡顯,調笑道。
“不難猜,大概是做個中間人,讓我放了李嵬名,以此為條件,撮合大梁皇后和我協同攻打興慶府罷了。”楊炯笑道。
耶律南仙搖頭:“只猜對了一點點。”
楊炯好笑的看著她,沒好氣道:“你少跟我打啞謎,我用手指頭都知道你想干嘛?不過我告訴你,北地運馬只送了五千,我手里還有五千,你可要想好了。”
“你脅迫過我一次,現在又想脅迫我嗎?”耶律南仙絲毫不惱,好笑的質問出聲。
“是你想毀壞盟約,還對我有所隱瞞保留!我沒罵你已經是夠給你面子的了!”楊炯狠聲道。
“我哪里毀壞盟約了?我沒幫你逼李繼鋮謀反嗎?還給你帶了兩萬兵,你還想罵我?”耶律南仙右腳用力踢了一下裙擺,收起搖擺的二郎腿,起身狠狠瞪著楊炯。
楊炯好整以暇的端起酒杯,哼道:“那你需要把我跟李嵬名分開嗎?我沒猜錯的話,她現在已經見到大梁皇后了吧。”
耶律南仙聞言一愣,奇道:“你既然知道,為何還要任由我放她走?”
楊炯沉默。
“楊炯!你不會被李嵬名那狐貍精勾去魂了吧?甘愿為她放棄打興慶府?”耶律南仙挺挺胸脯,莫名惱道。
楊炯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如今五萬大軍圍攻興慶府,大勢已成,放走李嵬名除了能讓大梁皇后沒有后顧之憂外,并沒有任何作用,來的時候,李嵬名勸我幫大梁皇后攻打興慶府,說明她和李諒祚的關系并不好,用她做威脅也起不到作用,與其扣著她不如直接放他走走。以彰顯我跟大梁皇后談判的誠意。”
“哼,你當大梁皇后是傻子?她巴不得讓你們跟李諒祚拼個你死我活,然后她才能坐收漁利。你現在手中沒了李嵬名,她就更沒了顧忌。”耶律南仙哼道,眼神中滿是被楊炯猜到心思的羞惱。
“她沒得選!”
“怎么說?”耶律南仙疑惑道。
“我有三萬兵力,也不是不能和李諒祚合作去打靈州,她敢賭嗎?”楊炯自斟自飲道。
“那可未必!”
楊炯冷哼,死死盯著耶律南仙:“你要是再幫她,休怪我對你可不客氣!”
“你嚇唬我呀!我好怕呀!”耶律南仙嬌笑不已,眼神中滿是嘲弄之意。
“你別逼我對你動粗。”
“呵,我上過你一次當,豈會再容你欺負我?這里都是我的人,你敢動,我現在就抓你回遼國!”耶律南仙恨聲道。
楊炯冷笑起身,走出門外道:“阿耶朗兄弟,南仙醉了!要休息,她睡眠淺,不要驚擾了她!”
“好的楊兄弟!”阿耶朗應了一聲,將周圍的親兵都撤到了遠處。
耶律南仙見此咬牙切齒:“好呀!你好手段呀,我身邊的人都被你策反了!”
“你這樣說話就很難聽,那是我的好兄弟!”楊炯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