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州守軍箭雨密集且突然,利箭呼嘯,精準射中士兵胸膛,強大沖擊力將士兵擊飛后,重重摔落,口中鮮血狂噴,滿是驚恐與不甘;有的箭射中士兵四肢,將骨骼洞穿,士兵慘呼,兵器脫手,搖搖欲墜;更有甚者,利箭貫穿頭顱,士兵未及呼喊,便直挺挺倒下。
沈槐在后方見此,心急如焚,可也知強行攻城,損失或將更巨,無奈之下,只得下令撤兵:“熊定中!領五千兵接應前軍撤退!”
熊定中得令,領兵疾馳而去。
潘簡若與楊渝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甘與憤怒。二人一邊指揮軍隊緩緩后退,一邊商討對策。
“李繼鋮此賊太過狡詐,竟還暗藏此手。”潘簡若咬牙切齒。
“內衛諜子到底干什么吃的?如此重要的情報,為何一無所知?”楊渝怒火中燒,幾欲發狂。
二人正組織士兵撤退,忽見一隊騎兵殺出。此隊騎兵約三千人,如旋風般沖向大華軍隊,顯然是想要截斷大華士兵的退路。
“不好,有伏兵!”潘簡若驚呼。
楊渝深吸一口氣,強壓怒火:“你率龍驤衛正面迎敵,我領神符衛結陣,在側面困住他們。”
潘簡若點頭:“好,你且小心!”
言罷,潘簡若指揮龍驤衛迅速變陣,迎著靈州騎兵沖鋒而去。潘簡若身先士卒,盤龍棍舞若蛟龍,所到之處,敵軍紛紛落馬。龍驤衛士兵個個奮勇,與靈州騎兵混戰一處。
與此同時,楊渝率神符衛在戰場一側布陣。楊渝手中旗幟飛舞,口中高呼指令,神符衛士兵依平日操練陣法,迅速就位。
他們將手中的盾牌緊密相連,斜插入地,形成一道道堅固的屏障,又在其后豎起一排排尖銳的拒馬樁,同時,一些士兵手持長槍,從盾牌與拒馬樁的縫隙間探出,整個陣型宛如一只巨大的刺猬,嚴陣以待。
靈州騎兵沖入陣中,或被拒馬樁刺傷,或被盾牌驚退。敵將大驚,欲指揮騎兵突圍,然陣中防御層層疊疊,視線受阻,難覓薄弱之處。
“這是什么詭異陣法?”靈州敵將睚眥欲裂,怒聲咆哮,聲震四野。
潘簡若見狀,美目之中寒芒一閃,嬌喝一聲,恰似黃鶯出谷卻又帶著凜凜殺氣,親率龍驤衛從側方迅猛殺來。一時間,喊殺之聲響徹云霄,靈州騎兵頓感壓力如山,陷入兩面夾擊之絕境,恰似風中殘燭,左右支絀,艱難萬分。
可這靈州敵將亦非碌碌無為之輩,久經沙場,歷練出非凡的冷靜與睿智。但見他濃眉緊皺,虎目圓睜,瞬息之間,憑借著多年征戰所積的豐富閱歷,敏銳察覺龍驤衛與神符衛結合之處,隱隱有防御縫隙可尋。
于是,他毫不猶豫,鋼牙緊咬,手中彎刀高高舉起,厲聲呼喝,指揮騎兵集中全力向那處拼死突圍。
恰在此時,潘簡若目光如電,不經意間瞥見一名靈州騎兵悄然潛近楊渝身后,手中彎刀高高舉起,正欲猛力劈下。而楊渝此刻正全神貫注的指揮神符衛調整陣型,絲毫未察覺危險已然臨近。
潘簡若心中一驚,不及思索,嬌軀如離弦之箭般疾射而出,手中盤龍棍裹挾呼呼風聲,奮力一揮,勢不可擋。只聽得砰的一聲悶響,那靈州騎兵慘呼未及出口,便已被打得腦漿迸裂,鮮血四濺。
楊渝聞得身后異響,微微一愣,轉頭望去,見潘簡若英姿颯爽,手持盤龍棍傲然而立,心中頓時涌起一股暖意,輕聲道:“多謝!”
“哼,莫要自作多情。倘若你有個三長兩短,神符衛定然群龍無首,亂了陣腳。到時我龍驤衛也會受其牽連。”潘簡若柳眉一挑,輕哼一聲,話語雖冷,然眼神之中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楊渝白她一眼,嗔道:“休要多言!速速撤退為要!”
此時,熊定中所率騎兵如疾風般趕到。他二話不說,手中長刀一揮,指揮士兵朝大軍靠攏。一時間,馬蹄聲如雷動,塵土飛揚,三軍會合一處,相互呼應,彼此掩護,井然有序地撤出戰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