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渡緊緊牽著蘇瓷的手,用力到指骨泛白,一路走進荷花池邊上的小樹林,才急喘著粗氣停下。
他知道自己犯病了,還當著老婆的面捅了人。
可是當時他看見那個男人吼老婆,還拿刀指著老婆,僅僅在0.01秒之間,理智就徹底崩盤。
他控制不住自己,想殺了那個恐嚇老婆的男人。
祁渡知道,捅別人和自殘,本質是完全不同的。
老婆會不會認為他是攻擊性暴力狂?會不會因此畏懼他,不要他,和他分手?
祁渡越想越害怕,冷汗濕透了額頭,握著蘇瓷的手也越收越緊,仿佛這樣就能鎖住老婆。
直到女孩輕嘶一聲,他才連忙松開,發現老婆纖柔白皙的手指都被他捏紅了。
“對、對不起,老婆,我錯了……”
少年眼睛發燙,哽咽的嗓音帶著顫。
他摘下墨鏡口罩,低頭去吻被他蹂躪的可憐指尖,又呼呼地吹氣,想緩解老婆的痛感。
可下一秒,他的下巴被女孩撓了撓,又被掌心輕柔地捧起,對上一雙無限溫柔的眼睛。
不管看過多少遍,祁渡還是會如初見第一眼,深深沉溺在老婆流轉的眼波里。
少年愣愣看著,老婆緩緩閉眸,卷翹的睫毛覆著眼睛,完美無瑕的五官漸漸湊近。
一個清淺寵溺的吻落在了他挺翹的鼻尖上。
帶著老婆身上獨有的香氣,很好地安撫了他不安的躁動。
“阿渡,謝謝你保護我,這是給你的獎勵。”
祁渡極端的負面情緒瞬間由陰轉晴,臉頰染上不好意思的緋紅,眼睛亮而專注地凝在蘇瓷身上。
“保護老婆是男朋友的責任,最喜歡老婆了~老婆有沒有受傷?都是我不好,不該留老婆一個人……”
不遠處一棵粗壯的榕樹后面,安可凡震驚地睜大了眼睛,雙手死死捂著嘴才沒有驚呼出聲。
從她的角度看去,兩人似乎在接吻,有了先入為主的印象,安可凡覺得祁渡才是主動的一方。
太過分了!簡直不知廉恥!
祁渡他怎么能見色起意,強迫蘇瓷同學做那么惡劣的事?
蘇瓷同學漂亮溫柔又優秀,祁渡那個變態瘋子精神病,怎么配染指那么好的女孩子?
安可凡幾乎忍不住沖出去,指著祁渡的鼻子罵——有什么骯臟齷齪的手段沖我來,不要欺負蘇同學!
可她想到上輩子,她和相親對象約會后,祁渡徹底發狂,買了上千平米的莊園囚禁她,每天十幾個女傭輪流伺候。
甚至為了不讓她有正常社交,專門開了一家私立醫院給她上班,里面全都是祁渡招聘的員工。
連送到她手里的病人都是層層篩選,確保不會出現醫鬧事件,且性別統一為四十歲以上的無傳染病史女性。
祁渡說,怕女病人太年輕漂亮分走她的注意力。
安可凡破口大罵,說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精神病。
雖然那時候什么都不缺,但她失去了最珍貴的自由。
想到這里,安可凡退縮了,在心里跟蘇瓷說了好幾句對不起,是你自己被祁渡盯上的,不能怪她。
在祁渡敏銳地注意到樹后有人時,安可凡貓著身子,慌不擇路逃跑,一邊跑一邊看祁渡有沒有跟過來。
祁渡委屈又懊惱:“我不該在外面亂來的,害老婆都被無關緊要的跟蹤狂偷窺了。”
“沒關系,”蘇瓷擦掉少年眉心滑落的汗水,“現在人走了,允許你補一個吻,男朋友。”
盛夏高昂的蟬鳴里,祁渡聽著自己不受控的心跳,捧著老婆軟嫩的臉蛋,珍重又亢奮地吻了下去。
……
安可凡一路小跑回到宿舍,在第十次回頭看時,發現祁渡并沒有追上來,才緩緩松了口氣。
祁渡沒有發現她的存在,她本應該為此感到高興。
因為她很清楚,祁渡一旦見過她,就會對她進行道德淪喪的死纏爛打。
上輩子也不是沒有比她漂亮的人試圖給祁渡當情婦,但祁渡沒給過對方半點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