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連忙攔住她們,說道:“請兩位女居士到前面稍坐一下,我師父他們談話要一段時間才能結束。”
兩個女人給請到前面的一個房間里,老道士拿出茶具泡茶給她們喝。
孟瀅好奇的問道:“你們怎么認識姜凌云的?”
老道士搖搖頭,說道:“不認識,今天第一次見面。但我師父去年算卦就算出他今天要來了,沒想到真的來了。”
“道長你也會算卦?”
老道士連忙搖頭,說道:“我就學了一點醫術,幫人看一下病還可以,其他的因為天資所限,什么都沒學會。以前我師父身體還好的時候會幫人解簽,現在已經沒有那個精力了。”
孟瀅小心翼翼的問道:“道長今年貴庚?”
“師父是北平淪陷那一年撿到我的,現在也快七十了。”
孟瀅想一九三七年出生,也確實快七十了,“那你師父呢?”
“百歲以上,反正他說出生時還是大清,光緒帝還在位,具體多少歲,他也不清楚。”
“這么大年紀了。”
“他說還想活多幾年,現在修身養性,不幫人解簽,不幫人看病了,就只是為了等今天姓姜的人上門來。”
“你們為什么要等姓姜的人來?”
“師父說姓姜的人來了就會幫我們重修道觀,我們藥王門也能重新發揚光大。”
“藥王門?”
“我們藥王門算是道教的一脈,以懸壺濟世,修身養性為宗旨,我們供奉的是唐朝的孫藥王。傳承也看緣分,姜居士就跟我們有緣,我師父為了等他,修身養性了快一年了。”
孟瀅覺得很荒謬,這算怎么回事,剛才姜凌云有些失魂落魄的進了那個房間,難道是這些道士知道了他的什么隱私,讓他如此忌憚。
“我看挺多人來找你們看病的,為什么你們這個道觀這么破敗。”
老道士嘆了口氣,“來看病的都是周圍的鄉里鄉親,都是窮人,沒有什么錢。他們給的也就五塊十塊香油錢,二十的都很少,偶爾才有一百的。我一天也就看二十個病人,不多看,算起來沒多少錢。你們來的時候看到下面收停車費的沒有,他們說這座山是政府分給他們的。要么我們搬走,要么香油錢都給他們,你看那個香油錢的箱子都是他們放這里的,每個月初會來這里收錢,給我們留一千,也就夠我們師徒吃飯。”
孟瀅皺眉問道:“還有這樣的事?”
“不然你以為他們怎么敢明目張膽的收停車費。”
茶是山里的茶,但喝起來還是不錯的,孟瀅喝了一杯茶,心想回去得跟程家良說一下這件事情。
“你們的道觀不是建立很久了嗎?干嘛不去鎮上,縣上反映一下,要這樣一直給這些惡霸盤剝。”
“他們鎮上縣上都有人,我們去反映過,一點用處都沒有。他們都是姓孫的,說藥王觀是他們孫家的,我們霸占了他們孫家的產業。要是我們不合作,就把我們趕走。”老道士無奈的說道。
孟瀅眉頭皺的更深了,她也知道這事要是牽扯到農村宗族,那就非常不好辦了。
姜凌云在里面待了一個多小時才出來,看上去神清氣爽,一掃之前的陰霾。
“走吧!我們先回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