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的是上層a區,怎么可能走錯路到最底層的e區!”
“事實就是如此。“對方面不改色心不跳。
監獄中,犯人天然劣勢。獄警才占據主導。卡梅倫從業以來,一直都是這個認知。但今天,在這個他剛調來不久的監獄里,他似乎是遇到了企圖顛覆傳統的刺頭。
卡梅倫緩緩走到墻邊,拿下墻上的警棍:“你如果喜歡嘴硬,我們很難聊的下去,諸葛飾非。”
“我沒什么耐心,所以你最好在我打斷你的骨頭前老實交代。”
“你是不是在偷偷謀劃什么?想和別的犯人接頭?還是說,要偷東西?”
卡梅倫逐漸逼近。兩人間的距離很快縮近到三英尺。但出乎卡梅倫意料的是,這東國人臉上還是掛著惡心的笑容。
他說道:“如果你在這里動手,你一定會后悔,卡梅倫先生。”
“你剛調來這所監獄,肯定不希望同事知道你父親是個拋家棄子的黃金葉販子吧。一位獄警的家人是罪犯,傳出去還是很丟人的。”
卡梅倫忽然停下手中動作。他疑惑地看向諸葛飾非。在面對那只義眼時,他忽然有了一種心慌的感覺。
“你從哪兒聽來的?你看過我的檔案?不,不對,你一個囚犯不可能接觸的到獄警的檔案,而且,我才剛來三天,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唔……等等,你剛才叫我什么?“
“下午好,卡梅倫先生~”年輕人用唱歌般的語調回應獄警。
而就在此時,一層冷汗浸濕了卡梅倫的后背。
——他進審訊室時可沒給這家伙介紹自己的名字,他們今天明明第一次見面,但他卻顯的對自己相當了解。
他的確生長在路易斯安那州,如他所說,母親是當地修女,父親卻是個黃金葉販子。
父親拋下母親逃跑,母親身為修女,也只能將孩子送往修道院,由教會孤兒院統一撫養。這些東西,他在檔案里都刻意回避,鮮有提及,但這個被關在監獄里的家伙是怎么知道的?
卡梅倫的目光不停變換。他盯著這男人的義眼看,越看越覺得心神不寧。
然后,他忍無可忍,不得不抽出腰間的配槍,那是一把m357型號的左輪手槍,他用槍口對準囚犯,以示威脅。
“你到底是什么人?”
“抓我進來前,你的老前輩沒告訴你嗎?“犯人彬彬有禮。他舉起雙手,然后手指那枚不停晃動的掛墜。
“這個東西叫靈擺,得益于它,我能占卜吉兇,預知一切。“
“——如你所見,我是個通靈師。“
“通靈……師?“卡梅倫對這單詞實在陌生。他重復了一遍,然后腦海中得到的印象只是一群身穿長袍,在祭臺上手舞足蹈做法的人。
這種迷信傳統在他的家鄉路易斯安娜并不少見。但他本人對此倒是一直嗤之以鼻。
通靈師都是一群騙子,這是常識。
他正想發出嗤笑,眼前這男人似乎精神不太正常,有一些奇怪的妄想癥。但忽然間,他聽見身后審訊室的大門傳來一陣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