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打算再理眼前這個女人,而是快步轉身,向操場入口處跑去。
但還沒來得及走遠,他就聽見這女人在身后說道:“你被一個危險的家伙盯上了,你自己知道嗎?“
“我?“飾非駐足,他看向手腕上的靈擺。靈擺很安分,沒有晃動。所以他只能聯想到鬼谷子那枚靈擺的情況。
“你知道是誰?“他瞇起眼問道。
迪斯塔特則用手撫過滿身傷痕,她將傷口翻開,露出里面泛白的嫩肉。很快,新鮮的血浸滿全身,勾起時有時無的血腥味。
她沉聲說道:“是古老與現代間的矛盾,亦是本應長眠的原始野性。”
“用七重陰翳蒙蔽血與塵,其終末是被諸神與子民所背棄。”
“七印是其權柄,七位新娘則是其藏品。七矛雖將其撕裂,但七神之隕讓其回歸。”
“——棄王,這就是祂的名字。”
一陣急促的鈴鐺聲在此刻響起。按飾非和夏都約定好的,這是獄警即將趕來的信號。他必須立刻離開。
但此刻,飾非無視了那道鈴聲,祂在周圍涌動的女囚犯的人流中,凝視著迪斯塔特。身影完全被人流淹沒。
……
……
晚飯時分,死牢——
“飾非?”
“諸葛飾非!”
鬼谷子用手指敲飾非腦袋,這小子卻一點反應都沒有。老頭實在等不及,便拿過來一杯水,劈頭蓋臉澆過去。
“清醒了?”鬼谷子見飾非目光清朗,無奈地嘆氣。飾非看向死牢周圍熟悉的環境,緩緩點頭:“我們剛才說到哪兒了?”
“說到你假扮獄警幫黑鬼解圍。干的不錯,沒用靈媒暴露身份就取得了不錯的效果。”
“但你小子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不會是去女人堆里轉了一圈就把魂給丟那兒了吧。”
“后悔沒用假獄警的身份和那個叫薩曼羅的金發妞快活一晚?”鬼谷子露出壞笑。飾非不打算理會。他滿腦子現在都是最后時刻,迪斯塔特提到的那個名字。
眉頭緊鎖,他看著面前鬼谷子擺出的那堆材料,說道:“你讓我找的那個黑鬼是個孕婦,我偷不了她的經血。你看看我們越獄的儀式還有沒有其他替代品?”
煉制靈媒的材料并不像食譜那樣固定。其往往并不唯一。說到底,材料被丟進坩堝后,存在意義就只有其中的特性,就算換材料,只要能在拆解中,拆出與之性質相同或相似的特性,那煉制出的靈媒品質依然不錯。
飾非不清楚鬼谷子迫切地要一位黑人女性的經血是看中了里面的什么特性,但按照基本原理,既然經血能做到,身體里其他部位的血應該也有類似效果。
飾非需要鬼谷子給一個替代方案,但老頭顯然沒把話聽進去。他聽見那黑鬼已經懷孕的消息后先是一怔,然后,他非但不遺憾,反而笑的越發放肆。
他反復確認,生怕遺漏細節:“她真懷孕了?懷孕多久?有沒有妊娠的生理反應?”
老頭笑的像變態。飾非卻很嫌棄,他回答道:“我確認過,千真萬確。”
“從隆起幅度看,時間肯定不短,怎么都有五個多月了。”
“哈哈哈!那我們運氣真好,飾非,你得去把她的經血取過來。”老頭又開始說那無理的要求。這讓飾非稍微有些火氣:
“所以我說,懷孕的人是沒有經血的,老師。”
“就算老師你想要,我也不能憑空變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