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他說的有一點沒錯。柑橘不是靠著盤口起家。盤口是柑橘用以擴張的手段而非根基。就算失去盤口也是可以接受的損失,這和紅月不同。紅月的地位維系全靠盤口,能把這塊打下來,毫無疑問對他們來說是重創!
到時,再等夏都一走,失去基本盤和首領的他們就像無頭蒼蠅,直接散掉都有可能。
身為一個前黑手黨,桑尼對利益向來嗅覺敏銳。此時,他的心在蠢蠢欲動。但他的理性卻在和他作對,理性像根韁繩,不斷勒住他的脖子,要讓他懸崖勒馬。
這瞎子會這么好心?做一件這么愚蠢的事情?就算是馬戲團的小丑,那也終究是報幕員。
桑尼曾在自己那黑手黨大家族里聽過一些有關報幕員的傳聞。報幕員喜歡事先設局,設計好一切,規劃命運的走向。然后,他們讓敵人每一步都行走在其編織的網里,敵人只能看著自己越陷越深,作繭自縛。
桑尼不清楚自己這個獵物在這家伙的網里走到了哪一步,甚至很有可能,再往前走,就是墜入深淵!
但一個賭約,換一個盤口……
香氣,利益的香氣勾撓桑尼的鼻尖,讓他欲罷不能。他腦海里響起那位先生今天下出的最后通牒,一周內,他要擊垮紅月,讓柑橘能取而代之。
原來一步步擴大影響的方法確實太慢了,而現在,這瞎子遞給了自己一把刀……
錯過這把刀,下次,他要等到什么時候?正如先生所言,監獄里,他不是唯一的潛在合作者,他這樣一個被逐出家族的忍也只是在披著家族的皮享受特權。
“他跳不了多久的……很快,等那位先生出手后,他就根本無法繼續掌控局面。”
“是的,局面會失控,而只要他不在,我們似乎還真沒輸的道理。”
桑尼幾乎就要說服自己了,而他需要最后一塊拼圖,一個證據,一個證明他不會輸的證據。
他看向文森,然后視線又越過文森。他看向的,是柑橘此刻正大排長龍的盤口。上波樂透參加者眾多,而那還只是初次試水。一旦眾人嘗到甜頭,下一次,他們會更加趨之若鶩,欲罷不能。
賭博就和吸黃金葉一樣,讓人無法自拔。
“我們上一波獎池有多大?文森。”
“超過2000哥分,老板。”
“也就是說,以每人10哥分計算,有超過200人給我們下注?”
“是的,老板。”
“那我們男監一共多少囚犯?”
“300多個,應該不到400。“
“超過半數,是嗎?“
桑尼計算自己的優勢。然后,他閉上眼,深呼吸,試圖平復心情。
他用極為平靜的語氣,向文森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你覺得我們會輸嗎?文森。“
他最信任的打手,從孩童時期一路走來陪在他身邊的人。他要讓文森來推自己最后一把,而即便是文森,此刻以他最理性的視角來看待這個賭約,也不得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