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調配比例應該沒有出錯,剛才的攻擊本應直接擊斃你才對,但你卻扛了下來。”
飾非略顯驚訝,淡淡地說道。距離卡的剛好,他只要再往前一步,就會被剛才的雷光波及,這也在計算之中。
而發現雷光并沒起到預料的效果后,他也并不驚慌,而是從手套里抽出懷表,與此同時,他舉起手中的槍,對準梅利:“但你還能動嗎?梅利副官?”
“就算能抗下瓶中閃電,你又有多少把握能躲開我接下來的子彈?”
“別……太囂張了,諸葛飾非!”劇烈的疼痛牽引神經。梅利說話斷斷續續的。但他仍發出了低吼聲,與此同時,他不再偽裝,伸出那根畸形的口器。
和其他食血鬼都有所不同,他的口器并不存放在口腔或舌床上,而是從喉頭的中部探出。形似水蛭的口器將他的脖頸皮膚剖開,然后,像是一顆畸形的獸頭,昂首而立。
他的口器并不只有一根,顯露出來的那根粗壯的口器前端有十字形的利齒綻開,然后,從口器中央的孔洞里,又彈出另一根體型更小更細,但結構一致的口器。
兩條口器互相嵌套,這讓它的長度比其他食血鬼要長了近一倍。飾非光是目測,都能估算到其已經接近八英尺長。梅利將這兩根口器舞動起來,像是一只巨大的肉蟲正在蠕動。
“你這模樣真適合去西海岸拍電影,都不需要化妝。”飾非譏諷道,開始嘗試搖動懷表。
但梅利卻對此早有提防。他根本沒有注視懷表,而是動了起來,帶著和那巨大口器極不相符的可怕速度,空氣中掀起血氣,那是他移動后殘留的氣味!
一道殘影,然后口器就像鞭子般朝飾非抽來。普通人來招架的話,這一擊沒可能躲過去,司馬宣在一旁露出擔心的目光,飾非卻悠閑地閉上右眼,用義眼視物。
世界變了……所有的干擾消失,只留下代表靈性的絲線,絲線具有預測性,所以,飾非根本不在乎你的速度有多快。
他只需瞄準絲線延伸的盡頭即可,他舉槍,然后扣下扳機。
而在旁人看來,飾非所做的事情匪夷所思,司馬宣發出了驚呼,他不敢相信,飾非朝著空地開了一槍,本人毫無防備!
這樣會死的啊……主動打空一槍的空檔已經足夠梅利殺到面前貫穿胸膛了!飾非老大在想什么?這種局面誰先出擊誰輸,他會想不明白?
然而,下一秒,司馬宣又瞪大了眼睛,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見的畫面……
——在飾非對著開槍的那片空地處,梅利的身形忽然出現,梅利也瞪大了眼,他不敢相信,也不能理解為什么這家伙敢開槍,為什么他能預測到自己行動后的位置。
我的速度明明要碾壓你……你應該應接不暇才對!速度壓制不下來,他來不及思考,想規避子彈。但這種距離下的子彈速度,就算是幻想生物也無計可施!
命中,然后貫穿右臂,沖擊力帶著梅利的身體倒栽,他在地上滾了好幾圈,等撞擊在身后的木樁后才停下。
一陣暈眩感隨之襲來,他來不及查看周圍,一道劇烈的疼痛便自右臂蔓延。
定睛看去,梅利看見一道淡淡的黑紫色網紋從彈孔處向外暈開。
“這是……”
“和你們一樣的藍型生物,摩納克的毒素,喜歡嗎?“飾非彎腰行禮,像是剛完成一場表演的魔術師。與此同時,他檢查左輪,確保里面仍裝有一枚子彈。
摩納克的名字對梅利來說相當陌生,他有些困惑。飾非看穿這個表情笑道:
“看樣子,你們對這個世界也不是那么了解。”他隨之從手套里抽出一根魚鰭,向梅利展示:“在盥洗室里,你安排的那只食血鬼也是死在這種毒素下。”
“毒發到身亡,僅僅只用了不到三十秒,梅利,你覺得你能扛多久?”
梅利聽完,表情有變。他朝魚鰭看去,然后,看見上面散發的黑色靈性,他覺察到對方所言非虛,那是足夠有威脅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