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舷窗上都是水霧,滾燙的雨點打在甲板上,將甲板的木質結構燒的焦黑。
鬼谷子回到舷室,按計劃好的,他來掌舵。紅心7提前繪制了海圖,只要按照海圖的既定路線航線,只要一個小時,他們就能抵達金斯波特。
當然,前提是,他們能趕在這場暴風雨愈演愈烈之前,鬼谷子提前計算過,在暴風雨真正到來前,他只有五分鐘來駛離港口。
目視前方,他在等待,紅心7則有些不耐煩,開始催促道:“還不走?梅花8,我不想變成被煮熟的死魚。“
鬼谷子沒回答,保持沉默,數十秒后,他看見道路盡頭閃現出一個慘白的身影后,他眉頭才舒展一些。發動引擎,等那身影攀上甲板,他開始轉動船舵。
船被發動,發出鳴笛聲,此時,船頭開始調轉方向,對準前方黑壓壓的大海和漩渦。
再次核查海圖,鬼谷子發動油門。機械引擎推動船底的螺旋槳,開始攪動水波。但忽然間,紅心7似乎在舷窗外發現了什么,他發出驚呼。鬼谷子被他的驚呼聲吸引,也不由得往外多看一眼。
在不遠處的海面之下,有一道巨大的陰影。陰影正在上浮,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至漁船之下!
陰影很快將漁船下方徹底侵占,然后一瞬間,一道大浪掀起,數十米高的浪花和從天而降的雨幕連成一片。
一聲悲鳴,從海中響起,只見一只巨大的魚尾和尾背上鋒利的魚鰭在浪花中翻涌而過,這只漁船就消失在波濤洶涌的海面上——不知所蹤。
……
……
“飾非老大,我們還是不要這么悲觀吧……”
“你看上去心情不好?沒關系,我陪你,你把擔心的事情說出來可能會好受一些。“
察覺到飾非的狀態不對,司馬宣嘗試安慰。但出乎意料的是,在進門之前,他所看見的那個瘋狂的笑容又在飾非的臉上出現了。
不……這次的笑更令人毛骨悚然。
“我心情很好,阿宣,我剛除掉一個背叛我的家伙,我心情怎么能不好。“
“除掉?可是老大,你人就在這兒,你哪兒也沒去。“
“我不用去,恰恰相反,只要他去了港口,那他肯定會和那東西迎面撞上。“
“東西……”司馬宣在意飾非口中的詞,飾非在房間中徘徊一圈,然后,他在房間墻面上找到那枚被使用過的特殊符文。
——那枚螺湮文。
“記不記得我們埋伏梅利前,去過海邊的懸崖。”
“記得,當時老大你往海里灑了什么東西,我還以為,那是用來對付敵人的。”
“對付梅利還用不上,但對付背叛者就是另一回事。”
“我參照了老頭之前在懸崖上的儀式,用毒鰭粉作引子將其擴散到鵜鶘島的周圍海域,會有某種東西被召喚而來,并在一定時期內環伺在海域附近。”
“這是個保險,阿宣,確保這段時間內沒人能逃出這座島的保險。”飾非的手指在螺湮文上擦過。在他的預期內,哪怕只有幾只摩納克被吸引而來,都足以對這座孤島形成封鎖。
它們潛藏在海中唱歌,沒有任何手段能打斷它們。而聽到這句話的司馬宣用力吞咽唾沫,看向飾非的目光不禁有些害怕。
“為什么要做這種事?老大,你不希望有人離開這座島?”
“糾正一下,阿宣,是不希望有人在我不知道的時候,試圖對我棄之不理。就和你曾經在墓里的時候一樣。”當被這樣點明,司馬宣似乎能理解了,他目光動搖,但依然不敢靠近飾非。
“他說他通過監獄里的其他幫手拿到了摩納克儀式需要的祭品時,我就很好奇。”
“被關在死牢,監獄里他還能接觸誰,現在看來,他應該是那時就已經和諾蘭典獄長建立了聯系。”
“或許他以為我還沒察覺,興沖沖就想出海,然后忽然一下,喪身魚腹。”